徐教容道:“紫光社惯会用这种手段你中招也不奇怪当年我们道门的一位参知真人都被紫光社迷惑让她们渗透到了玉京之中。”
一时之间陈剑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徐教容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丢给陈剑仇:“把药吃了醒神用的。”
陈剑仇从玉瓶中倒出一枚淡青色的丹丸吞入腹中。
一瞬间他只觉得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灵台为之一清整个人从未如此清醒过。
那股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情思、若有若无的哀怨、自卑自贱的愁绪全都消失不见。
此时陈剑仇再去回想先前的心境只觉得好似做梦一般。
所谓的刻骨铭心这时候变得极远又极淡似是一股淡淡的雾气看不真切风一吹便散了。
春梦了无痕。
虚假的情思消散之后随之涌上心头的便是尴尬和丢脸。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发起春梦了。传扬出去他算是没有什么脸面可言了。
万幸这件事只有义母一个人知道。
徐教容若有所思道:“如果陈剑秋真是紫光社的暗子那么她为什么要挑破此事?”
陈剑仇想了想说道:“义母我有个想法。”
“说。”徐教容直接道。
陈剑仇说道:“真如义母所说福瑞郡主是紫光社的暗子那么紫光社把暗子安插在国主身边不外乎影响国主进而控制国主。如今国主因为一些其他原因或是被人引诱开始信佛而他所信之佛又并非正统佛门很可能与墓道壁画中的血衣菩萨和白衣佛陀有关。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些邪教之人正在密谋一件大事蛊惑了国主这也使得国主逐渐脱离了紫光社的掌控陈剑秋势单力孤无力抗衡这个邪教索性直接挑破此事借道门的手来消灭竞争对手此乃驱虎吞狼之计。”
徐教容慢慢望向自己这个干儿子满是鼓励他说下去的神色。她之所以喜欢这个干儿子就是因为他的确有过人之处让她也时有佩服所以这件事她才会交给陈剑仇去办。
陈剑仇在义母的目光中受到了鼓励说话更有了底气:“现在的关键是陈首席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思来想去有能力且有条件拿下七个大宦官的人陈首席算一个。虽然道门中人接触隐秘结社算不上大忌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的张家、李家、姚家可以甚至他们就是一些隐秘结社的后台可陈首席不行她出身大虞国的王室本就被道门猜忌再去接触隐秘结社一旦事情败露再无翻身的余地风险太大了。”
徐教容也顺着这个思路开始思索:“按照道理来说大虞国的事务不该由她这个大虞国王室出身之人负责只是王府主信任她这才破例。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监守自盗’就在社稷宫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各路人马粉墨登场唱了好大一出戏道府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因为有人撑了一把伞把这些都给遮住了道府居高临下只能看伞面却看不到藏在伞下的物事。”
陈剑仇道:“这让我想起了三重境界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在开始之初我们都觉得是陈首席对国主下手了这是看山是山。随着调查深入我们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陈首席不会谋害国主这是看山不是山。到了如今事情又绕回到陈首席的身上这是看山还是山。”
徐教容虽然阅历经验丰富但她的绝大部分精力都没有花费在这件事上对于这件事的深入了解程度远不如陈剑仇她干脆不再思考而是望着陈剑仇直接问道:“你觉得陈首席想要做什么?”
陈剑仇认真想了想说道:“想要知道陈首席打算做什么要先知道陈首席想要什么。假如说陈首席是幕后主使她控制了国主然后献祭了七个大宦官血衣菩萨和白衣佛陀是复苏的古仙此举是请他们降世那么对陈首席有什么好处?难道她丧心病狂想要拉着满城之人一起去死?可城中有兰大真人亲自坐镇还是说不通。”
“不想了我们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想也想不明白。”徐教容下了决断“我们直接去你说的那个地下大墓走一遭百闻不如一见。”
陈剑仇道:“我能算出大概方位不过那里有阵法隔绝地道也被炸毁了应该怎么进去?”
徐教容道:“那就打破阵法这件事我会上报给掌府大真人他老人家亲自出手什么阵法也挡不住。事关重大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