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道:“同道士出身因为不涉及具体职务所以不考虑资历功劳直接对应境界修为若有大功再考虑授予对应称号如真人、大真人。这是当年玄圣定下的铁律。铃鹿道友是同二品太乙道士出身玉道友本该被授予同一品天真道士出身只是玉道友应该知道我道门如今大掌教
之位空悬却是无法签发同一品天真道士出身所以只好委屈玉道友暂时只能是同二品道士出身。”
玉藻前道:“我理解道门的难处没有意见。”
虽然玉藻前已经活了数百年算是个“老古董”但她并不是避世隐居而是一直游走在人间目睹、感受、经历着人间的各种变化所以她不会开口就是“吾”、“汝”之类的半文半白话语而是按照当今的习惯自称为“我”各种用词也与今人无异以白话为主。
铃鹿御前同理。
环境对人的影响总是巨大任何人都会被周围环境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就在几年前齐玄素还是满口黑话几年之后已经会打官腔了。
此时齐玄素和张月鹿正走在下山的路上不断有灵官从身旁经过。灵官们大多认识这两位纷纷主动避让两人。
李长歌和姚裴升起了伊势神宫肃清了神宫内外不过这都与两人没什么关系了。
两人慢慢地走在支离破碎的山路上不远处就是国师留下的巨大剑痕周围还有许多逸散剑气留下的凌乱痕迹。
不过两人的心情还算不错没有因为身在战场就如何心情沉重。
借用国师李长庚之言:“敌血沾襟何足拭补成巾帼画眉妆。”
有人说爱情或者说感情是奢侈品。
这话不能完全算错。
有些人执拗地认为男女之间是等价交换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每个人的想法总是与其经历有关经历过贫瘠才会对物质有着极为特殊的执念见识过富贵才会想方设法地将其抓在手中。正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为了生存感情二字不免成为了可供交易的筹码许多人觉得谈感情就像用银票烧火是一种极大的浪费。那么爱情的确是奢侈品。
只有富贵之家才会养出不谙世事的天真之人、赤子心性毕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当了家就只有现实没有天真。
齐玄素和张月鹿并不缺乏物质他们不必用自己的感情去交换什么。或者说他们想要的东西就算舍了道德、伦理、感情通通不要也同样是交换不来比如大掌教尊位。能用感情交换来的东西他们又可以通过其他途径得到没必要。
于是他们便可以抛开诸如现实、利益交换等等因素享受并不包含太多杂质的美好感情甚至有望让这份感情走向美好的结局。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的确是极大的奢侈行为这也是两人的幸运如果真有老天爷竟然没给两人设置一些两难的抉择没有进行心灵上的拷问真是莫大的善意。
齐玄素算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对此感触很多他总是很吝啬真正的感情因为这是极为奢侈的怎么好随意付出?数来数去也就一个七娘和一个张月鹿而已他很珍惜这样的感情。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谈齐
玄素说起了江叶和宋渔的事情他倒是问心无愧不过要防着别人搬弄是非还是早些说了免得留下芥蒂。张月鹿内心很强大也相信齐玄素不意味着她是个无悲无喜的圣人。
张月鹿听完之后颇有感触:“不管道门如何高呼平等如今的权力场中还是以男子为主女人想要跻身其中必须要有过人之处。若是没有过人之处还想跻身其中便免不得要依靠男人此类事情我见过许多。还有一些人说什么男人成功与否看跟谁喝酒女人成功与否看跟谁睡觉。歪风邪气污泥浊水。”
张月鹿当然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她能上位有家世的影响可关键还是她本身有能力又肯拼命各种大案也好战事也罢都参与其中并冲锋在前数次险死还生这才有了今天的地位硬是逼得大宗认可那些靠着身体上位的女人怎么能和她比?她也有底气瞧不起这样的女人。
张月鹿微微一顿:“我在北辰堂的时候经办过几个这样的案子每抓一个道德败坏的高品道士都会牵扯出不少女道士这些女道士都很有意思你如果硬要逼她她就表现出难以想象的坚贞不屈。可她们又是善变的一旦臣服认命又卑微得让人难以置信判若两人。”
说到这里张月鹿望向齐玄素:“你觉得这两个女人是不是已经在向你和李长歌表达
臣服?”
齐玄素摆手道:“我对让女人臣服没什么兴趣既然权力场以男人为主那么我更希望男人们对我表达这种臣服。”
张月鹿笑问道:“大丈夫当如此也?”
齐玄素道:“大丈夫当如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