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诚意当然是身为掌军真人的清微真人亲自登门但铃鹿御前不敢有这种奢求毕竟伊势还未落入道门手中。
铃鹿御前再次望向殷先生:“不知这位真人是?”
殷先生微微一笑:“不敢当真人之称老朽姓殷名九阴本是道门内一孤魂野鬼早已退隐多年这次只是陪同齐小友前来铃鹿山并无他意。”
殷先生又介绍道:“这是老朽的孙女自小养在闺中不曾见人这次带她出来开拓眼界见见世面。”
铃鹿御前有些诧异。
她本以为这位道门伪仙才是正主可听他话中意思却只是行使护卫职责那位齐高功才是主事人。
她不得不再次审视齐玄素重新评估他的重要性。
难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道门第八代大掌教的有力竞争人选之一?否则怎么会有伪仙随行?
其实也是铃鹿御前有些理解差了殷先生的确是孤魂野鬼还是一只老鬼这句话就是字面意思而已不过在中原语境中常常有人自比为“孤魂野鬼”表示落魄失意。而退隐之说也不是殷先生信口胡诌最起码在玄圣、二代大掌教、三代大掌教时代他还常常离开鬼国洞天为道门征战四方算是三朝功勋老臣。直到近百年来才逐渐沉寂说是退隐山林也没什么问题。
很显然铃鹿御前误以为殷先生是一位退隐的参知真人或者平章大真人可能因为未能更进一步自认为落魄失意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旧不可小觑。
至于小殷铃鹿御前发现自己竟是看不透她的根底只觉得她阴气很重境界修为大概在天人之上具体本来面目、年龄大小、何种传承、是人是妖竟是如同笼罩了雾气让她也无法看穿。
这三人透着古怪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奇人异士本就意味着能力不凡、来头不俗。如果道门派来的都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普通道士那她才要失望。
铃鹿御前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又和缓许多:“掌军真人的好意我愧领了只是齐高功和殷真人应该知道我是铃鹿山的山神无法远离铃鹿山而且我此时亦是身受重伤实在是有心无力。”
齐玄素顺势问道:“不知铃鹿御前因何受伤?我在来此途中见得山下城镇空无一人又有神力弥漫可是与月夜见尊有关?”
铃鹿御前叹息道:“正是如此。我无意苛责道门和相府只是先前的土御门流阴阳师……实是行事操切不仅暴露了行踪还将伊势神宫的神官引到了我这铃鹿山。猝不及防之下我铃鹿山子民死伤惨重我不得不将其余子民转移往他处。便在此时伊势神宫的神官团合力进行神降三大主神中的月夜见尊化身降临人间。”
“我与月夜见尊大战一场虽然凭借手中的‘三明之剑’击退了月夜见尊的化身迫使月夜见尊重归神国但也被月夜见尊重伤而且月夜见尊在离开之前还用神力封锁了铃鹿山我实力未复破不开封印等同是被关在了此地。只是没想到道门早有预料有殷真人亲自出手破开月夜见尊的封印自是不难。”
不得不说铃鹿御前不愧是做过将军夫人的人还不忘吹捧一下道门。齐玄素哪里是早有预料差点就陷在里面只是他的后手太多这才化险为夷。但凡换成其他人多半还在重复循环。
不过话说回来铃鹿御前自是不知道齐玄素有如此多的后手在她看来应该是道门通过土御门流的阴阳师知道了铃鹿山的异变所以才派来一位伪仙。
果不其然铃鹿御前接着说道:“我与月夜见尊的人间化身大战之际见到土御门流的阴阳师偷偷逃走还当他们是临阵怯逃原来是返回道门搬救兵去了。”
话虽如此铃鹿御前语气中还是不掩恼怒毕竟铃鹿山的子民死伤惨重总要有个说法。
齐玄素正色道:“事实并非如此土御门的阴阳师返回行营之后向掌军真人复命却说御前闭门谢客不肯见他们关于他们将神宫之人引到铃鹿山一事只字不提反而矫饰说是在返回途中被神宫截杀所以多有死伤。”
铃鹿御前勃然色变:“他们竟敢如此?”
齐玄素义正辞严道:“掌军真人不知真相只道土御门流不堪大用却不知土御门流其心可诛为此掌军真人甚感忧心故而特派我来劝说御前。今日一见御前方知御前早已是心向道门何须我来多费口舌?御前放心我会向掌军真人禀明情况严惩土御门流一定给御前一个交代。至于死伤的铃鹿御前的子民以及御前的伤势归根究底都是因我道门而起我道门自是不能坐视不理、冷落人心一定给御前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