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齐玄素心中越是惊惧面上越是平静:“李姑娘是代表北辰堂来查我的?”
李朱玉摇头道:“是也不是。”
齐玄素道:“还请李姑娘直言。”
李朱玉道:“金陵府大劫后司命真君留下了一件物事竟是引得隐秘结社‘天廷’大道首吴光璧与七宝坊的姚坊主大打出手可最后的结果却是齐主事得了便宜据说是姚坊主亲手将那件物事送到了齐主事的手中我倒要请教齐主事与这位姚坊主有什么渊源不成?”
齐玄素心中暗道果然来了李家对于“玄玉”势在必得若非他的背后还有全真道只怕他就像《画皮》中的书生一般要被开膛挖心。可就算有全真道做靠山李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便开始拿着此事做文章。
齐玄素收起《鬼狐传》徐徐说道:“道门并非大魏朝廷北辰堂也不是前朝的青鸾卫没有自行缉拿、审讯、羁押之权李姑娘问我这些还请先出示箓牒、腰牌以及问讯搜捕文书。”
李朱玉道:“没有文书我这次来也不是代表北辰堂审问齐主事只是代表李家而已。”
齐玄素笑了起来:“那就请李姑娘明言罢你要如何?”
李朱玉道:“有人说齐主事私下里与隐秘结社多有来往此等行径若是为真无论是张副堂主还是裴真人、雷真人都会为之痛心我身为青霄故交旧友实在不愿看到齐主事这般年轻俊彦误入歧途。”
齐玄素不为所动淡淡道:“这个‘有人’是谁?如果仅仅是听说那我还听说李天澜李真人指使‘天廷’妖人夜袭真武观毁灭证据我也不愿看到李真人这般德高望重之人晚节不保。”
李朱玉眯了眯眼:“齐主事无端捏造诬陷一位二品太乙道士你知道风宪堂是怎么定罪的吗?”
齐玄素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次金陵府之变‘天廷’精锐尽出除了大道首吴光璧之外总共有四位天人分别是风元帅、雷元帅、风伯、天蓬元帅。雷元帅死于张副堂主剑下他的佩剑‘苍雷’就在张副堂主的手中。风元帅趁乱从玛丽大教堂逃走侥幸保住性命。至于天蓬元帅大约是死在了姚坊主的手中。”
李朱玉面带笑意意态闲适。
这些都是已知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一个风伯只知道死了可到底是怎么死的却是无人知晓。”齐玄素话锋一转同时举起了右手露出大拇指上的扳指。
李朱玉脸色骤然一变再无半点笑意。
齐玄素目光直视李朱玉脸上透出了多年江湖经历的肃杀:“李姑娘雷元帅和天蓬元帅死于袭击真武观一战他们事前就有准备所以并未携带须弥物也没什么把柄可言。风伯却不一样事发突然没有丝毫准备所以他是携带了须弥物的。你知道风伯的须弥物中有多少机密信件吗?刚才说‘无端捏造’只怕不妥。”
李朱玉的脸色白了。
齐玄素不再去看李朱玉直直望向远处烟波浩渺的湖面只留给李朱玉一个侧脸:“李姑娘说我勾结隐秘结社的妖人若有什么证据不妨现在就拿出来。我只有一句话金陵府发生的事情知命教固然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可在知命教之前‘天廷’妖人袭击真武观毁灭证据也是有目共睹的实情今天关于我的卷宗足有三寸之厚可日后追查起真武观被毁一事写成的案卷只怕要堆积如山。”
李朱玉万万没有先到竟然会遇到齐玄素这样一个亡命之徒与那些瞻前顾后、小心翼翼的花圃道士截然不同彻底收起了那份轻蔑。
齐玄素轻声问道:“李姑娘还有什么想说的?”
李朱玉玩弄着手腕上的一线红绳脸色不明。
齐玄素则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风伯留下的扳指中的确有很多信件可齐玄素并不知道这些信件中都写了什么而且那些信件也不在他的手中已经被七娘全部带走以七娘的性情多半会以此要挟吴光璧从这位大道首的手中狠狠敲上一笔太平钱。不过在七娘的教导下齐玄素早已练就了一身装模作样的本事等闲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李朱玉的目光随之移到了扳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