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便在这时负责记录齐玄素开口说话了:“这话不对吧。”
叶秀望向齐玄素问道:“有何不对?”
齐玄素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砚台上说道:“据我所知今年正月的时候西平府有一伙邪教妖人在九瓦岗举办所谓的‘杀鹰屠犬大会’正是‘天廷’风伯一手操办算上准备的时间可见风伯早在去年就已经抵达了西平府。二月份的时候风伯在西平府活动组织人手开设分坛。二月末三月初风伯又出现在西京府与无墟宫之人交手。三月、四月我紫微堂副堂主雷真人亲自追杀风伯捣毁‘天廷’在西平府设立的各处分坛风伯仅以身免。直到将近五月末风伯才出现在金陵府绑架了白真人的女儿白晓瑾。”
叶秀的脸色变了。
齐玄素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有记录可查有证人可问甚至我就是当事人之一。我想请教叶丐王风伯最起码有半年不在金陵府你们是怎么有生意往来的?难道你们的生意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还是说和你做生意的另有其人?”
叶秀又沉默了。
沐妗开口道:“叶丐王我提醒你一句我们还有搜魂的手段搜魂之下何求不得?只是搜魂之后人也废了轻则又痴又傻重则如同槁木。虽然此术因为太过残忍而被限制但叶丐王仍旧这般冥顽不灵、蓄意对抗我们也不是不能破例一次。”
叶秀脸色变化不定。
其实沐妗不可能对叶秀用搜魂之术纯粹是在吓人而已。
搜魂当然好用不过局限性很大。除了只能使用一次且无法逆转的原因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搜魂得来的信息无法变成书面公文。
换而言之如果是血亲复仇不必讲究什么证据案卷直接以搜魂之术找出仇人然后手刃仇人没什么问题。可如果是道门争斗双方地位相当背后势力相当就必须讲规矩、证据搜魂之术的作用便没有那么大了因为很多时候不用搜魂之术也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关键不在于结果真相而在于如何证明这个真相。
张月鹿最后开口道:“只要叶丐王老实配合我不敢保证其他却可以保证叶丐王性命无忧。”
叶秀缓缓道:“张副堂主还有两位主事你们这样问小人自然无话可说。可有一点三位应该知晓小人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实情就是上面怎么说小人就怎么做没有资格推三阻四更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齐玄素道:“现在我们没有问你该不该这样做也没有问你是不是身不由己我们是问你你口中的‘上面’到底是谁。”
叶秀顿时被问住了。
就这一条不好回答。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不敢说。
说了之后便是毁家灭族的泼天大祸。
齐玄素加重了语气:“回话!”
沐妗又举起了手中的鞭子故意一个停顿之后在叶秀以为鞭子不会落下而稍稍放松的时候冷不丁地抽了下去。
叶秀只觉得其中疼痛就好似无数蚂蚁在自己的骨头里爬啃食骨髓他被打得受不了只得道:“‘天廷’不是风伯一个人的‘天廷’还有那么多的人‘天廷’的人听谁的这个‘上面’就是谁。”
齐玄素道:“你口中所说的‘天廷的人’是指普通‘天廷’成员?还是整个‘天廷’?如果仅仅是普通的‘天廷’成员他们的上面自然就是风伯、风雷二老这些‘天廷’高层可如果是包括风伯等人在内整个‘天廷’他们又是听谁的命令行事?”
这一回不只是叶秀的脸色变了就连沐妗都微微色变。
这便是李命乘想要把叶秀提走的原因所在。
叶秀的目光一下子虚了哪里敢回这个话。
张月鹿接口道:“你帮一位真人管理产业包括雪月院等行院生意你刚才说是上面让你这样做的我且问你是不是那位真人授意你与‘天廷’做生意的?”
叶秀的喘息沉重起来:“你们有本事就问那位真人去!”
不必张月鹿吩咐齐玄素已经迅速记录完毕起身交到张月鹿的手中。张月鹿仔细看过之后道:“让他看一看若是确认无误就画押吧。”
齐玄素拿着记录和朱砂来到叶秀面前举着让他一页一页看了。
叶秀不知是因为受刑的缘故还是恐惧的缘故微微颤抖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