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众人分开一条通路沈明书大步走了出去其余人也随之转身离去。
齐玄素看着沈明书离去的背影忽然笑了笑:“这穿着鞋子的终究还是害怕光脚的。”
柳湖有些不明所以问道:“魏叔叔刚才那个人不是好人吗?”
齐玄素还未说话许寇已经笑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叫大奸似忠吗?你知道什么叫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吗?像我这种人拼了命去杀人又能杀几个只配做块破抹布。像他这种人大家族出身在一县甚至一府之内翻云覆雨一手遮天金贵着呢瓷器怎么能和瓦器玉石俱焚?这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柳湖毕竟年纪小阅历少听得半懂不懂。
齐玄素解释道:“一个男人有家室和没家室有家业和没家业区别是很大的。有了家室和家业顾虑就多就少了意气冲动。不巧的是我们两个都没有家室也没有家业又身怀武艺在沈明书的眼里我们和亡命徒没有太大区别他跟我们硬拼有什么好处?杀了我们他不会赚到一个太平钱反而会惹一身骚要是一不小心失手没杀掉我们你说我们会不会报复?难道我们像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的样子吗?欺软怕硬两相权衡倒不如服个软主动退让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柳湖轻轻“啊”了一声:“他怎么知道你们是单身汉?”
齐玄素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对于沈明书这种人而言看人识人是最基本的能耐而且他也听说过许兄的名号。许兄还是有高堂在世的不过属于齐州道府名下的道士眷属没人敢去惹是生非。就算道门内斗对道士眷属下手也是大忌。”
许寇补充道:“还有一点多亏了我们两个的官家身份要没有这层身份他不会亲自出面只会借官家的刀来杀人。我们要敢反抗那就是对抗朝廷是造反的逆贼。可不巧的是我们偏偏有这层身份他便没法借官家的刀也没办法扣帽子杀人。”
齐玄素接着说道:“我们这边刚有动静他立刻就赶了过来可见耳目之敏锐消息之灵通。他儿子干这些烂事绝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会不知道?我是不信。他要真是好人就不会只提放贷的事情什么强占民女都绝口不提还有这位姑娘说的设局害人这些都不提了这叫避重就轻。再有你瞧他的那个阵仗本地的差役和青鸾卫都好似他的家奴一般什么送往县衙只怕连罚酒三杯都算不上却显得他大义灭亲。这就是好话说尽坏事做绝。机心如此这样的人能做出怎样的事情可想而知。”
柳湖若有所思。
“人家主动退让一步这是给我们脸呢。我们不能不接着要是让沈先生的脸面掉在了地上我们两个也讨不到好去毕竟我们是外乡人势单力孤所以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许寇随手拿过一瓶酒仔细端详片刻“好家伙正宗的久视二十三年西洋红酒一瓶就要二十个太平钱抵得上我小半个月的例银了。”
齐玄素转而望向赵英轻叹一声:“我们不是青天大老爷也斗不过树大根深的沈家只能做这么多了。沈明书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们但他底下的人却是难说你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吧。”
赵英轻咬嘴唇朝三人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许寇已经拔开红酒的木塞一气灌了小半瓶:“要是张副堂主遇到此事那就有的瞧了只怕沈明书装孙子都不管用。”
齐玄素没有说话他有一种冥冥的预感他和沈家的缘分不会到此为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柳湖主动扶起赵英带着她往外走去送她离开此地。
齐玄素没有阻拦柳湖毕竟是昆仑阶段的修为他在昆仑阶段的时候早已经在生死之间走了几个来回。
许寇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说道:“老魏虽然咱们俩分析得一套一套的但沈明书就这么认栽我还是觉得没这么简单。”
齐玄素沉吟道:“这对父子相处也有些奇怪沈明书这样一个城府深沉的人竟然会养出一个纨绔子弟多少有些虎父犬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