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猛拳劲直透心肺。
这名武夫瞬间七窍流血。
目睹这一幕的比丘脸色铁青一片握刀的右手微微打颤。
一拳便将一个以体魄见长的武夫打成重伤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名比丘的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只觉得手中三尺戒刀仿佛有千钧之重。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眼看着张月鹿一脚踢飞已无还手之力的武夫之后径直朝他而来比丘不敢再藏着掖着以双指在刀身上一抹生出一道凛冽刀芒然后一刀当空而去。
刀芒本就凌厉无比再配上这把灵物品相的戒刀就算是归真阶段高手的护体罡气他也有信心破开!
与此同时那名方士也终于发挥出自己的作用使得张月鹿脚下的地面变得粘软起来像是雨后的泥地又像是某种动物的内脏仿佛活物一般轻微蠕动。
继而生出一股黑色雾气不断上升已经渐渐漫过脚面仿佛是暴雨时节的街道因为雨水来不及排泄的缘故逐渐形成积水乍一看去更像是一方黑色的池塘。
在这片黑气之下不断蠕动的地面上凸起无数栩栩如生的面孔浮出黑气只见这些面孔紧闭着双眼表情痛苦狰狞还将毫无血色的惨白手掌伸出地面抓住张月鹿的脚腕。
同时在张月鹿耳畔有无数喃喃低语之声响起似是在诉说自己此生苦难难以超脱要让张月鹿因此而生出不忍之心。
张月鹿深知人死之后魂归于天魄归于地只有三尸化鬼就如起尸之后的僵尸都是躯壳遗蜕与此人生前已经没有什么干系所谓的苦难早已随着魂魄而消散佛道两家所谓的超度亡灵也不过是将其除去而已。此时这些低语只是乱人心神的手段罢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今的张月鹿还不是天人不可能一跺脚便破去这门法术所以张月鹿被暂时困在了原地。
趁着这个绝佳时机比丘终于用出了自己的全力一刀虽然张月鹿已经有意拧转身形仍是被这一刀破开“五气烟罗”。
但是也就仅止于此了张月鹿轻描淡写地以两指搭住比丘的戒刀使其不能动弹分毫。
这名比丘也是果决之人立刻松开手中那把被他视为性命根本的戒刀。
张月鹿倒持戒刀然后甩手一掷。
堪比散人的“驭剑术”。
戒刀如长虹刺穿了比丘的腹部去势不止直奔比丘身后的方士而去。
这名方士被比丘的身形遮蔽了视线并未看到张月鹿的动作等到他发觉那抹长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直接被戒刀接刺入胸口透体而出。虽然未能正中心脏但方士本就体魄脆弱当场重伤。
不过他的法术并未就此消散仍旧将张月鹿困在了原地。
被戒刀刺穿腹部的比丘捂着伤口单膝跪地呕血不止十分凄惨。
转眼之间三位玉虚阶段的高手已经全部伤在张月鹿的手中。
一直旁观的为首之人轻轻眯起眼眸多了几分阴沉。
他已经足够高估这位张法师没想到还是有些低估了。
便在这时另外一人已经出手。
此人是一位归真阶段的散人。
张月鹿将“无相纸”化作横刀一刀劈出。
气劲在地面上生生撕裂出一条沟壑这还仅仅是刀气余韵刀气直逼出手的散人距离散人还有丈余距离便已经使其衣衫上隐隐传来布帛撕裂之声可见刀气之利。
散人身形后掠一挥大袖将这道凛冽刀气收入袖中袍袖鼓荡不休。
张月鹿碎步向前出刀不停。
两人之间十余步的距离上刀气缭乱纷飞出现了数十道横竖交错的沟壑每道沟壑都有尺余之深。碎石激射夹杂着凛冽真气的石块落地后砸出无数坑洼。
若是落在血肉之躯上又是何等凄惨景象?
张月鹿一刀力劈刀气如火焰跳跃直落向散人身前。散人脚尖一点急急后撤差之毫厘间张月鹿顺势一刀横扫裹挟着狂乱刀气将一座佛像拦腰斩断切口出光滑如镜。
散人躲开这一刀后运转神通五指上的指甲开始疯狂暴涨短短片刻已经有一尺之长指甲上闪烁着冰冷如金铁的光泽仿佛这已经不是人体的一部分而是一件兵器。
散人五指并拢五根指甲如同一把利剑狠狠斩落与张月鹿手中的横刀碰撞在一起金石之声大作。
只见张月鹿手中横刀上的刀芒猛然间一涨再涨先前只是粗壮如手臂现在则宛如一条长龙盘踞完全盖过了横刀本身一刀撩起将散人的五根指甲碾作齑粉这还不止刀气如狂风肆虐原本游刃有余的散人终显狼狈。
张月鹿刀法大开大合无非是杀伐二字。
散人不敢以肉掌硬接只能一退再退暂避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