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点替人尴尬的毛病,这种毛病很难根治,搞得有点不舒服。
钟鸣声起,恒谦上台,和柳澈深对上。
台上身穿长袍的黑胡子老头忽然拧眉开口,“这恒谦到现下还是毫无建树,何必让他上来比试,难道还真让他进玲珑阵送死不成?”
这突然发难,让周遭一默,周围也是窃窃私语。
场中的恒谦听到这话,一脸难堪。
荪鸳鸳着急,可又不敢开口顶撞千苍长老。
柳澈深也是顿住,似乎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上前伸手作揖,“长老,子谦修炼并不曾偷懒半分,修为早有长进,还请长老给子谦一个机会。”
千苍对柳澈深是很满意的,但不代表能够无视规则,“你不必再说,他浑水摸鱼到了最后一关,倒是机灵,但到了玲珑阵里,机灵又有何用?”
台上一众长老,纷纷点头,“言之有理。”
“怎么就言之有理了?”拈花忽然开口。
场中瞬间静下,众人纷纷看向她,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拈花瞥了一眼场中,语气极淡,“我的弟子,只要他能赢,那就是他的本事,进玲珑阵又有何不可?”
台上一片哗然,一众老头面面相觑,片刻后捏着胡子点点头,“言之亦有理。”
“……”
这也言之有理,那也言之有理,要这群老头还有何用,毫无原则可言,和话本上写的不太一样……
千苍听到这话正要开口争辩,付如致也温和开口,“师叔,既然子谦都到了最后一试,再将人赶出去,难免有失公允,不如还是让他比试比试,再说分明。”
付如致一向与人为善,又最是心平气和,他说的话无论是谁都会听一听。
千苍一见他说话,倒也没再反对,只是很不爽的看了一眼拈花,一甩衣袖,重新坐下,“那就暂且如此。”
拈花忍不住摇头,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一会儿被打脸最狠的就是这泼皮老头,不知道他这个年纪会不会承受不住。
恒谦被这般刺激,估计是要拼死一搏了,往后就是仙门第二个全灵根的天才了。
第一个当然是她这个原身了,没点本事还怎么做反派?
恒谦冲她深深鞠了一躬,又看向对面的柳澈深,“师兄,得罪了。”
柳澈深回到场中,“无碍,你尽全力便好。”
拈花看着场中长身玉立的有礼少年,忍不住闭上眼睛,一会儿不知道该有多狼狈。
遭罪呦。
她这才刚刚闭上眼,场中几个来回过招,片刻后就传来了一声惊呼,“师兄!”
拈花再睁开眼,下面的比试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刚刚还好好的柳澈深已经倒在地上,后面的弟子接住他,皆是着急。
拈花有些懵逼,“怎么结束了?”这不对呀,恒谦的全灵根都没爆出来啊?
荪鸳鸳看着场中双目圆睁,一个俯冲上前,“师父!!师兄晕倒了!!!”
我特么没瞎,不要靠在我耳边这么大声的尖叫!
付如致一个飞身而下,过去探其脉搏,接着一片喧闹嘈杂,“竟然败了?”
“听同行的师兄说,大师兄本就责罚在身,还未好全,这么几场试炼下来,自然受不住。”
上面几个老头大惊失色,纷纷站起。
责备也随后而来,“拈花,你待弟子也太过严苛,这试炼大会在即,你怎能如此责罚?”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旁人如何看待我们仙门?”
“试炼大会这般收场,着实难看啊!”
下面一片混乱噪杂,拈花晃了晃头,脑子里都有点回音嗡嗡响。
她这个反派,也不知道是来摧残别人的,还是来被摧残的。
…
柳澈深晕倒了,试炼自然只能结束。
拈花让荪鸳鸳去照看柳澈深。
这毕竟是男配,总要多些接触的时间,否则人怎么对她情根深重,怎么非她不可?
结果荪鸳鸳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师父,师兄哪里没什么大碍,只是风寒还未好全,又赶上了试炼大会,没有休息好才晕倒的。”
“嗯。”拈花懒懒应了一声,“你怎么回来了,不在那里照看着?”
“恒谦在照看着,他说我女儿家家的不方便,就把我赶回来了。”荪鸳鸳有些不理解,平日里恒谦是最不注意这男女有别的事,没成想今日倒是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稀奇。
拈花听到非常感兴趣,果然是狗血话本,这么快就初露苗头了,这往后更让人期待。
拈花看热闹的不嫌事大,随手拎了一包草药,“子谦那性子怎么照看得了人,还是你细心些,去看着,明日过后你们就要去玲珑阵习练,莫出乱子。”
荪鸳鸳被说得一愣一愣,抱着手里的草药,连连点头,“师父所言极是,鸳鸳现下就去。”
“诶,等等。”拈花看着她出去,又叫住了她,从暖炉旁边起身,理了理衣袖,“为师和你一起去。”顺道看看戏。
当初看话本的时候可没有画面,现在可是实打实的真人秀。
荪鸳鸳见拈花要去探望柳澈深,很是高兴,她一直都想缓和师父和师兄之间的关系,连忙带路去了弟子院。
这衡山仙门本是八名弟子一个院落,柳澈深乃是单独住一个院子,这时候就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