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顿下脚步转头盯着他。
很多人都跟她说过霍祁年不正常。
但是只有霍老头子跟她说霍祁年从小就不正常。
他如果那么小就不正常……
“他不正常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又不是我害得他他难不成还能对我怎么样么?”
霍老头子被像是被她这句话激怒了一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正要站起来时再一次被两个狱警按住肩膀控制在了桌子上。
他的脸贴在冷冰冰的桌面情绪却是激动万分。
“这怪我?虞南栀我告诉你霍祁年他这个人四岁的时候就想杀死我谁跟他亲近谁就倒霉!”
虞南栀骂了一句:“有病。”
她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得不算大但是非常密被晚风吹到脸上一片冰凉。
今年的春天真的很冷。
虞南栀撑着伞从监狱的铁门走出来时就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宾利正打着黄灯。
她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霍祁年拿着毛巾擦了擦她脸上的雨水。
虞南栀靠在椅背上任由他擦着。
等他擦得差不多了才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颈。
“你在这里等我多久了?”
“刚到。”
虞南栀进去十分钟不到其实他就在这里等着了。
等待的每一分都很煎熬。
他不知道霍老头子会不会按照他所说的去跟虞南栀说。
所以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虞南栀的脸色。
但是他看不出什么来。
女人娇滴滴的埋首在他的脖颈上把玩着他的领带缠绕在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间。
“你父亲好离谱他跟我说你四岁的时候想杀了他。”
怎么会有这么胡扯的谎话?
四岁的孩子杀一个三十出头的成年男人。
怎么可能!
她眉眼弯弯的笑着把这个事情当做是笑话一样说给霍祁年听。
可她抬眼时却发现这人神色冷成俊脸上没有半点的笑意眉眼间还有丝丝点点的阴沉。
他这是……
“你不要跟我说你父亲说的都是真的。”
这件事情光是听着就很离谱好么。
虽然她偶尔看八卦的时候也看到一些国外小孩天生是恶魔的几个新闻。
但……这怎么可能呢!
霍祁年垂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
他眉心蹙起。
“时隔太久了我那个时候才四岁真的没有多少记忆。”
“不过我记得某个深夜他要打死我是我母亲拼死护着我。”
“当时他口口声声说我险些杀了他……”
人对年幼的记忆本来就不太清晰。
虞南栀自己回忆也只能回忆得起几个非常短的小片段而已。
没有起因没有过程也没有结果的片段。
“他经常在你面前提这个事情吗?”
虞南栀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她的脑袋贴着男人的脖颈能感觉到他的脉搏跳得有些不寻常的快。
这对他而言并非是什么好记忆。
可人偏偏是容易把那些深刻的记忆记住的物种。
快乐最容易忘记痛苦却难以泯灭地刻在记忆中。
霍祁年呼吸沉了几分。
他并不愿意提起这个事情。
哪怕是在接受易白的治疗时他也没有提起年幼的事情。
可虞南栀想知道。
她想知道。
霍祁年点了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嗯。”
“他以前经常说一开始只是在家里提起后来我和霍家断绝关系后他就到处说企图抹黑我。”
一个年幼就对亲生父亲起杀心的人会是什么好人。
他父亲的那一通操作对他当时还没建立起来的事业打击非常大。
但唯一庆幸的是虞南栀当时已经去北欧了。
这样就很好。
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些事情也不用陪着他一起煎熬痛苦。
他现在愿意让她知道也无非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虞南栀眼眶红了红她吸了一下鼻子眨眨眼睛把眼泪逼了回去。
“那老头子一直都很讨厌你他肯定是胡说的四岁的小孩子能对他做出什么事情?”
她也不是在安慰霍祁年是她就是这么想的。
四岁的孩子走路大概都要大人在一旁盯着吧。
反正她是到了五六岁的时候父母和哥哥才会放心她一个人走路不会摔跤的。
虽然她没怎么摔过。
“但是……”
霍祁年眉心沉下去半分。
“万一呢?小孩子的世界是没有对错之分的如果起因是他打我母亲我说不定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
霍祁年觉得他父亲没有必要用这样的事情栽赃他并且还是一栽赃就是栽赃了二十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