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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1 / 2)


x 玉衡居很大,??虽是留给魏玠一人的别苑却有着大大小小许多屋子有独属他一人的池塘与花苑,??自然也有他用于放置珍宝的暗室。

薛鹂被关在了昏暗的屋子里离前厅隔着一大片花苑。一个侍女在门外恭敬地守着偶尔会来询问薛鹂需要什么。魏玠似乎没有要虐待她泄愤的意思因此薛鹂的要求对方都会应允却也会寸步不离地盯着她,??无时无刻不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即便薛鹂换衣洗漱,??或者要求去出恭,??都无法离开侍女的视线。

然而薛鹂的哭泣与恳求也得不到她丝毫怜悯无论怎么说都不会动摇她半分。

薛鹂惊惶不安的等了许久,??心中仍抱有一线希望倘若她温言软语地哄劝魏玠几句兴许他一时心软便能放过她。谁知魏玠的出现反而让她感到越发无望。

薛鹂的唇瓣被吻得发红留着润泽的水光,??她强忍着想要迎合魏玠却又在望见他近乎漠然的表情后脸上就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眼中立刻蓄起了屈辱的眼泪。

过几日便能嫁给梁晏了她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事只剩下一步之遥。她能嫁给心爱之人,??能够享尽荣华再不用曲意逢迎。魏玠把她的美梦打碎将她关在此处,??即便日后她能脱身,??必定也要引出数不清的流言蜚语,??梁晏是否又能待她如初?

薛鹂的惶恐不安与羞愤都在此刻化为了无尽的怒火而她受制于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她没有去看魏玠的表情只是低着头坐在地上发泄似地嚎啕大哭口齿不清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魏玠没有安抚的意思静静地望着她语气平缓地说道:“我说了要你说到做到你的身心都只能属于我一人。”他听到薛鹂略显聒噪的哭声不悦地皱起眉提醒道:“你若让我生厌无法讨得我喜欢我便不会继续留着你。”

薛鹂被吓得愣了一下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还是不停地往下掉满脸的泪痕极为狼狈将颊边的发丝都打湿黏在了脸上通红水润的眼眸更显楚楚可怜。

魏玠失去了兴致于是俯身越过薛鹂暂时打开了她脚腕的锁链。

他扶着仍在抽泣的薛鹂起身。“跟我过来。”

在死亡面前其他的事俨然都变得不值一提只有活下去才能想着往后的事。薛鹂听话地跟在魏玠身侧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玉衡居的侍者们没有一人在意薛鹂更不会心软放她出去。薛鹂甚至相信即便魏玠要当场杀了她也会有侍卫面无表情地拖走她的尸身日后再无人知晓她薛鹂的行踪。

薛鹂越想心中越沮丧直到魏玠将她按坐在桌案前。不知何时有人端来了一盆净水魏玠便打湿了帕子替她擦净脸上的泪痕。

薛鹂闷不吭声的任由他动作魏玠做完这一切丢下帕子拇指按在她的唇上力道有些重疼得薛鹂想要往后躲却被他又扣住了脑袋。

“当真如此喜爱梁晏吗?”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似乎是真心向她求解。

薛鹂听到梁晏的名字眼睫颤了颤心中不禁酸涩哽咽道:“你哪里懂得……你根本不是喜爱我。”

倘若能见她伤心落泪而无半点动容那便不能算作是真心喜欢。从前是她眼拙竟招惹上了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分明是个疯子又哪里懂得什么情爱。

薛鹂自暴自弃已经不想再装模作样见她如此魏玠也不恼怒直言道:“我若懂得便不会留你性命。”

此话一出薛鹂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伸手摸了摸薛鹂的头发说道:“天色已晚先去用膳吧。”

魏玠的语气是平和的可他的神情却总让薛鹂想到毒蛇他的话语也像是毒蛇发出嘶嘶声好似只要惹得他不悦了下一刻他的毒牙便会毫不犹豫刺破她的脖颈。

此刻无论魏玠说什么话落在薛鹂耳中都带了几分令她毛骨悚然的森冷。

一餐饭吃的味同嚼蜡魏玠放下食著问她:“可是不合胃口?你若有喜欢的尽管吩咐便是。”

薛鹂僵硬地摇摇头。“没有。”

她已经许久不曾来过玉衡居了也没有留意过魏玠的动向几次相见他都是冷淡疏离地点点头与她擦肩而过并未有过任何异样如今却闹成了这副模样尽管已经被关在玉衡居三日了她仍觉得回不过神来。

“你与乐安行过房事了吗?”魏玠冷不丁问道。

薛鹂正愁眉苦脸地想着如何讨好他忽地听到他开口疑惑地“啊”了一声紧接着脸色涨红羞恼道:“没有!”

魏玠没有多问侧目看向窗外的景致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说道:“鹂娘和我说说你从前的事吧。”

见薛鹂脸色不好他又添了一句:“不必对我说谎我可以查出来。”

天色逐渐昏暗魏玠的房里有很多烛台照得室内明如白昼。薛鹂不想提及过去她以前做的事实在不算光彩相貌也不够美丽因此她总忧心梁晏会想探知她在吴郡的事何况她一直以来都刻意在引诱梁晏若被知晓她一早便倾心于他他必定会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图谋已久两人的情意未免会多出几分虚假。

而魏玠问起这些她便有些不耐烦却也极力将自己说的无辜可怜好让魏玠能生出些许怜悯早日放她离开此处。

然而说到薛氏的族人那些不耐烦便慢慢不见了反而像是积压已久的怨气得以抒发好不容易有一个倾听者让她无需伪装得端庄良善提及那些叔父们她话里极尽刻薄丝毫不留情面地贬损自己的亲族。甚至说起他们因战乱而遭到牵连的时候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奚落。

其中有些事魏玠命人去吴郡查她的过往时候已经知晓了。然而从薛鹂口中听到总是不一样的感受她十分擅于添油加醋说起从前的自己更是见缝插针地向他卖可怜以期望他能够动一动那微弱的恻隐之心。

魏玠对此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她便露出失望而怨怼的表情。

“吴郡曾有一位虞姓的郎君为你寻死在家中自缢后被救下确有其事?”魏玠说完后薛鹂眸中闪过一抹讶异显然是不曾料到魏玠连这件事都能查出来。

她略显心虚地移开了眼说出的话却颇为理直气壮。“虞郎君一厢情愿妄想拐带我私逃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我自然不会理会他谁知他便因此去寻死。是他自己要爱慕我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男子大多擅长自作多情以为一个女子对他笑一笑说上两句好听的话便是死心塌地爱上他了。

薛鹂为此受到了好一阵子的闲话提起来便心中恼火冷酷道:“虞郎君懦弱无能没本事叫我喜爱便去寻死这样的人即便不是为我日后也有千百种要寻死的理由怎能算作是我的错?”

她说起此事甚至颇为委屈地看向魏玠似是想要得到他的赞同。

魏玠淡淡道:“若是乐安知晓你自私自利虚伪刻薄的模样你觉得他还会待你如初吗?”

魏玠的话如同一根刺扎在了薛鹂的要害让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站起身怒道:“与你有什么干系?”

说完后她对上魏玠冰冷的目光心上不由地颤了颤只得乖乖坐回去不敢吭声。

若论虚伪只怕她比不过魏玠。明面上宽仁温雅背地里却睚眦必报说是无耻小人也不为过。

“你若有什么想问的我也可以告诉你。”魏玠认为这是一种交换他了解薛鹂薛鹂也该了解他。

薛鹂对魏玠的了解来自于世人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赞誉而对于他本人的心性与过往她称得上是一无所知更没有闲心去了解他如今也没有。她知晓得越多日后便越难以逃离他。

薛鹂敷衍道:“表哥的事迹无人不知我从前便听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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