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答:“你啊。”
他难得?怔了一下,“你啊。”
明明一样的内容,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
空气里都盈满了甜蜜的味道。
小孩看看姐姐,再看看姐夫,弯着小嘴巴偷偷笑起?来。
吃过午饭,齐俨进书房处理公事,阮眠就和小孩一起?到露台去了,她躺在贵妃椅上翻画册,小孩挺直腰板在写字。
翻到一半,她不经意瞥了一眼,整个人猛地坐起?来。
“这是什?么?”
小孩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慢慢把本子移到她前面。
满满一页的“阮明辉”。
阮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着声音又问一遍,“这是……什?么?”
一颗眼泪“啪嗒”掉到纸上,迅速晕开?一朵带着褶皱的花,小孩用手背抹掉眼泪,翻过新的一页,继续写下三个字——阮明辉。
然后再抬头看她,模样似有说不出的委屈,又带着那么一丝执拗。
我?不想跟那个丢弃我?的人姓了,我?想拥有和姐姐一样的姓氏。
阮眠的心被他看得?又软又酸,张手把他抱住,动作?是那样的轻,像抱着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以后,就由姐姐来照顾你。”
天高云淡,风温柔地吹动窗台上的一排绿植,一切都美得?刚刚好。
元宵节后,天气忽然变得?反常起?来,今天还23°,后天就降到了0°以下,而A市这座海滨城市竟也破天荒地下起?了百年难得?一见的雪来。
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而且电视上专家也说,这并不能称作?真正意义上的“雪”,可?那又何?妨?
这是阮眠平生第一次看见雪。
她和小孩两个人兴高采烈地四处捡雪,勉强堆了个丑丑的小雪人,还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收获点赞无数。
下雪这天,也是齐俨回来的日子,他被邀请去香港参加某个私人古董拍卖会?,原定行程三天,可?他在拍卖会?结束后就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刚进门,两姐弟就冲了出来,一左一右地拥着他,拉着他去小阳台。
他低头一看,原来之?前养在水池里的乌龟已经被冻进了冰里,就像被封锁住的标本一样。
“它们会?不会?死啊?”阮眠愁眉苦脸地说。
这两只龟仔还是去年他们去乡下写生时在路上捡回来的,她和小孩一人分了一只,还各自取了名字,没想到一夜醒来它们就变成这样了。
“没事的。”
齐俨一边安慰她,一边伸手去把冰块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
就这样,两只乌龟晒着太阳,小孩眼巴巴地在一边守着。
他把小姑娘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拿了两张专辑给她。
阮眠惊喜道,“《如果?想念有声音》!怎么得?来的?”
而且还是签名版,不对,是特签。
她的指尖轻抚着上面的字,一张写着“to齐太太”,另一张是“to软绵绵”。
其实这两张专辑得?来也有一番因缘。
前段时间S市首富梅鸿远的女儿找上他,说想把专辑的钱都捐给他名下的RM基金会?,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mr”,这次在香港又刚好碰上,便讨了个顺水人情。
RM基金会?的成立也有一番由来。
两年前他在伦敦时就开?始准备,直到回国才正式提上议程——最?初的源头是她那句话:“她说,好好活下去。”
从那时起?,他仿佛就得?到了某种宽恕,可?以从容地走?完剩下的路。
其实,更准确地来说,一切都是因为她,所以才有了后来的RM基金会?。
阳台上,那两团冰慢慢地开?始融化。
齐俨收回视线,“那首歌的钢琴独奏出自mr丈夫Ansel之?手,既然辉辉对钢琴感兴趣,我?打算把他送过去跟着学习一下,你觉得?如何??”
“好啊。”
反正他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
不过。
“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她有点好奇。
他搂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嗯,不是说小别胜新婚?”
阮眠红着脸锤了他胸口一下。
齐俨低笑,正要凑过来说什?么,突然间面色微变。
“怎么了?!”
“没事,”他用手指抵着眉心,“只是头有点疼。”
“可?能这两天太累了,我?帮你揉揉。”
温软的指腹轻轻按上太阳穴,齐俨慢慢闭眼,遮住眼底的那一抹复杂。
阳光下,小孩激动得?又蹦又跳。
阮眠看过去,两只龟仔正扒拉着短短的四肢,笨头笨脑的,她笑了笑,“它们真的活过来了。”
齐俨看不到她的笑容,眼前铺天盖地都是漆黑一片,他摸到她的手,用了些许力?气握住,“不疼了。”
揉了那么久,担心累着她。
阮眠重新窝回他怀里坐好。
齐俨又重新看见了那张清丽的小脸,仿佛刚刚视线只是被她的影子遮住了一般,他的指尖微微发白,许久才“嗯”了一声。
他在回应她之?前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1、一群河蟹爬过。
2、以上,完美!
3、大家好,我是阮明辉,和我的小龟仔一起跟大家拜个早年。
4、大家好,我是作者,我要去找人做一顶防御力10000的锅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