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祈渊比自己更需要这个药,沉着脸继续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翻找,结果?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其他药的效果?对于祈渊的修为?来?说都微不足道。
祈渊见他臭着脸无奈又好?笑,小家?伙怎么那么较真呢。
他主动开口道:“别找了,我自己也?有恢复的丹药,肯定比你的效果?好?。”
牧元书这才停了手:“真的?”
“真的,先前?在秘境内大?半年也?不是只冲着金参去的。”祈渊视线落在他手里的黑影上,“先把它解决了,再?找个地?方安心调息。”
牧元书这才脸色没那么难看,边点头边把奄奄一息的黑影揉成一团:“那我们赶紧弄死它。”
话音刚落,天上的雷云又有涌动的架势。
牧元书听到这声音都有阴影了,下意?识地?攥住了祈渊的衣袖:“老大?,它也?是劈不够还想再?来?啊?”
他知道天道这是想要阻止他们弄死徐起坤,在书里徐起坤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他是被天道选中之人,天道自然也?会庇护他。
但是这么无脑的庇护,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天道如此作为?,难道真的不可替换?
祈渊也?注意?到了天上的变化,从晏卿到徐起坤,在牧元书插手之后,一切都变得格外古怪。
本来?插手人间之事虽然会受到些许反噬,但是怎么都不至于引来?天劫,还是如此严重的惩戒之雷,他自然也?能察觉到这明显的不对劲,而这会儿显然天道还不愿意?放人。
他抬头看向上方,开口说道:“天道自诩公正,如今这般无理取闹也?该有个度。”
他的声音清朗,携着灵流直达天听。
上方翻涌的劫云似乎也?听到了他的声音,更是翻涌得厉害,沉闷的咆哮从云层间传出来?,像是在叱责般。
祈渊听着轰隆震耳的咆哮声神色依旧,只是眼底的温度冷了下来?:“若是天道不想守规矩了,那我们也?不用守规矩了。”
他手里还握着长剑,强大?的阴气从他身上涌出来?,如滚滚乌云般朝着天空压了过去,竟然隐隐有种势均力敌的架势。
牧元书在他身边,只觉温度一下子冷了下来?,面前?祈渊周身的灵力消失殆尽,转而是恐怖的阴气围绕在他身边,这股阴气还在不断地?增强。
这让他想起来?当初在秘境内,直接把整个秘境都撕碎的阴气,人神魔见了都怕。
他听到祈渊淡漠的声音:“天道若是想试试究竟是你的惩戒快,还是这人界被我毁得快,便可以接着无理取闹下去。”
被他这么直白地?威胁,天空翻涌的劫云似乎很生气,沉闷的雷声刚传出来?就被铺面而来?的阴气压了回?去,声音细弱得差点没听到。
劫云感受到周围越来?越重的阴气,也?不翻涌了,它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结果?就听到远处传来?两声龙吟。
牧元书听到这声音立马抬头望去,就看到一青一红两道龙影从远处快速朝这边靠近,他顿时跟见到救星似的:“两位祖宗过来?了啊!”
说话间两条巨龙已经靠近,它们也?看到了天空凝聚的劫云以及下方祈渊身上厚重的阴气,便降了下来?:“这狗天道又想搞什么事?”
祈渊看到他们过来?,道:“这下人界更容易毁掉了,或许还能加个神界。”
“?”
他话说完,就听得一声没什么气势的雷声响起,然后天上空的阴云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开。
牧元书:“……”他还以为?天道绝对不会受人胁迫呢。
“这是怎么回?事啊?”东一化出人形落在他们身边问祈渊,“刚刚过来?的半路上突然看到惩戒之雷,可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你杀皇帝了?”
还没等人回?答,他又接着问:“还有先前?你传音过来?说给族中施咒的人可能在这边,我们这才过来?的,人在哪儿呢?让那王八崽子滚出来?。”
姬琏则在他们两个身上看了一圈,问了另一个问题:“邵云呢?他破了封印跑了?”
牧元书:“……两位祖宗一个一个问题问吧。”一上来?就夺命连环扣,他脑瓜子都疼了。
他刚刚看到两位祖宗还挺惊讶的,这会儿听东一只字片语也?大?概知道了应该是祈渊联系了他们。他记得祈渊之前?离开过一阵子,说是联系了老爹,没想到他还联系了两位祖宗。
看这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雷劫,可真的是老地?方重聚啊,就是这个皇城的百姓又得回?忆一下一年前?恐怖一夜了。
牧元书把他们先前?问的问题回?答了一遍,简单地?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给两位祖宗说了一下,顺便把手里的黑影交给他们:“这个就是罪魁祸首了,还有邵云祖宗的事情得问老大?,他另外有安排。”
东一捏住那一缕还想逃跑的黑影,提着它晃了晃:“就是这个玩意?搞事情害得族中的那些小辈一个个疯疯癫癫的?”
“对!”
“那直接弄死是不是就好?了?”这么问着,但是他手上已经直接放火烧了起来?,黑影被烧得嗷嗷惨叫,又逃不掉只能被钳制着受火刑。
结果?烧了半天眼见这半缕的残魂却还依旧坚|挺着,东一眉心微蹙:“这玩意?怎么跟邵云那家?伙一样?弄不死啊?”
牧元书在旁边给他补充:“刚刚老大?说他的神魂好?像跟什么绑定了,得解除了才能弄死。”
结果?话说完他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晏卿存在,赶忙回?头往下方看去,就看到下头晏卿原先所处的位置被一堆碎石覆盖。
牧元书顿时心一凉,他可是专门追过来?救晏卿的,要是晏卿被刚刚的劫雷给牵连了,那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么想着,他赶忙跟祈渊说了一声,便匆匆往下跑,要去狼藉中翻找晏卿的踪影。
祈渊视线落在他离开的背影,正沉思着什么,就被姬琏给唤回?了神,他知道姬琏跟邵云的关系,布了一层隔音结界才道:“我让邵云去把须栾引出来?。”
姬琏听到他的话,就知道他们之间估计达成了交易,道:“你帮他找到雨神了?”
“嗯。”这是说来?就长了,祈渊懒得废话,直接道,“如今雨神的神魂在墨血中,墨血已经认了元元为?主。”
姬琏听他这么说,大?概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确定邵云不是逃跑出去,他便放心了一些,不然还得去抓那家?伙,太麻烦了。
他暂时没有管东一手里的黑影,问自己比较关注的一个点:“刚刚小书说的,他只是插手一个凡人的生死跟要杀那魔族而已,为?什么天道那么激动?”
他没忘记刚刚他们过来?的时候,祈渊跟天道对峙的场面,在听了牧元书说了过程之后还是觉得不对劲。
单单这样?用得着降下惩戒之雷?
“不知道。”
姬琏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抬眼看向祈渊:“连你都不知道?”
祈渊视线落在下方找到晏卿的牧元书身上,道:“或许有人知道,但是不愿意?说。”
“什么意?思?”
“你们在说天书吗?”旁边的东一疑惑发问。
……
牧元书飞到下方的乱石堆里面,脑子不断地?闪过晏卿被砸死的画面,想到自己可能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心情都是苦涩的。
他站在乱石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晏卿,便大?声喊了两声,正心口发凉就听到晏卿懒洋洋的声音:“别喊得凄凄凉凉的,还没死呢。”
牧元书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被一颗大?石头卡在缝隙里面出不来?的晏卿。
“……”
他看着险象求生的晏卿,顿时一阵汗颜,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这力道要是再?大?一点,也?不怕夹在里头了。
晏卿早在刚刚牧元书化出龙形的时候就认出他来?,朝他勾了勾手:“小书,快来?解救我一下。”
牧元书见他这么不客气,走?过去把手放在拦截在缝隙外头的石头上,用力推开:“你推不动吗?”
“刚刚打了半天架费力费神,这会儿没力气。”晏卿眼见石头给他推开,这才从缝隙里面走?了出来?。
牧元书看他身上的华服都被尘土弄得灰扑扑的,也?觉得怪惨的,堂堂一个国?师,结果?莫名被诬陷,还沦落到被人追杀的狼狈地?步。
晏卿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出来?之后挥了挥袖口,伸了伸拦腰:“总算是活过来?了。”
牧元书看着这样?,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敖月呢?”
“他被天上那两位祖宗关起来?惩戒呢。”提起这个,晏卿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先前?感应到龙脉的情况不对劲,就想回?来?看一看是不是被邪武物给污染了,没想到会被半路被围堵。”
他也?知道刚刚是牧元书帮自己挡住了邪物的偷袭,抬手朝他作揖:“刚刚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这会儿可能已经走?上黄泉路了,多谢多谢。”
被他这么严肃道谢,牧元书有些不自在,忙挥了挥手:“不用这样?,我救你也?有自己的目的。”
“不管是什么目的,这次都是你救了我。”晏卿道,“虽然我如今好?像已经身败名裂了,不过没关系,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使唤我跟敖月就行了。”
牧元书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问:“你不是说敖月还被关起来?惩戒吗?怎么使唤?”
晏卿朝他眨了眨眼,俊俏的脸上带着笑意?:“我听说龙族护崽,或许小书你帮忙求求情,他就能出来?帮你当打手了,我们家?敖月还是很厉害的。”
牧元书听出来?他的意?思,顿时有些好?笑,刚要接话就感觉脑袋被按了一下,祈渊也?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站在他身边:“在说什么?”
明明是很平静的问话,他却莫名听出了一丝不怎么高兴的滋味,牧元书扭头看他,下意?识地?道:“没说什么。”
晏卿见到他们下来?,也?收敛了神色,抬手给他们行礼:“见过大?帝,两位龙王大?人。”
“原来?小书救的人是你。”东一跟姬琏自然是认得他的,他们先前?一直都在忙着龙族里头那些中了咒术的龙族,便没有把心力分给敖月他们。
以至于晏卿离开龙族都没有注意?,没想到独自一人还在这里遇到了这么凶险的事情,差点命都没了。
东一沉着脸色,一副训斥小辈的口气:“你怎么一个人乱跑出来?了?若是真的出了事,敖月那臭石头没准还要找我拼命。”
晏卿被他这么说也?没有生气,神色恭顺:“是我没考虑周到,以为?只是来?龙脉看一眼不会有事,没想到人间已经大?变。”
他态度这么好?,东一也?不好?再?绷着脸色,缓和了些才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来?问一声帮忙,咱们龙族的人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晏卿听出来?他的意?思,笑了笑:“是。”
牧元书瞅了东一一眼,他没记错的话一年前?东一祖宗还一副要抽死敖月的样?子,怎么现在看这个样?子,直接把晏卿当自己人了?
祈渊看着他们似乎很融洽的样?子,开口打断道:“先去解绑这个魔族。”
“对,先弄死这家?伙。”东一立马提着手里的黑影喊道。
他刚刚听了一耳朵,已经知道自己手里的神魂是当初追杀伤害牧元书的魔族,还知道这家?伙害得祈渊失控把秘境给毁了。
秘境被毁这件事情他已经气了一年了,还欺负他们族中最小的崽儿,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他这会儿一时半会弄不死徐起坤,便一直拿着火烧着它,看着它痛苦哀嚎,心情尤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