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婚假,钟允去刑部办公,江琇莹也没闲着,有时去长春苑看看,时常亲自动手播种花籽,袖子一挽拿着水壶就去浇水,半点不似平时的娇气。
有时待在她的小书房,翻看、整理手稿,用买来的花瓣做唇脂,调试颜色。
晚上钟允回家,她会问他的意见:“夫君,你说,铺子开在哪里好?”
“我看花阳街那里不错,有许多卖姑娘衣裳、首饰的铺子,刚好缺一个胭脂水粉铺子。”
钟允正靠在床头看书,低头看了看往自己怀里钻来钻去黏糊得不得了的女人:“你再看看别处。”
他知道江琇莹说的地方,正是刑部门口那条街:“你既然要做事业,就应当专心。”
江琇莹从钟允怀里抬起头:“我当然是认真的。”
钟允勾了下唇,没说话。
江琇莹见他不信,又说了一遍:“我是认真做事业的。”
钟允看完一页书,垂眸瞧着江琇莹:“你敢说你把铺子选在那不是为了看我?”
江琇莹这才反应过来,刑部就在那条街上:“那正好,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出门,乘一辆马车,做个伴。”
钟允:“你想得美。”
他被她看看也就算了,反正她经常偷看他。
倘若他出门办公还要带上个女人,是十分不成体统,要遭人耻笑的。
刑部有个看守就是这样,他的妻子在花阳街卖豆腐,每日中午都要过来看他,导致他每回都要被同僚起哄、笑话,还被上司批评处理不好家事。
江琇莹不敢说,她看上花阳街真不是为了偷看他,开铺子要忙很多事,她亲力亲为,真没那么多时间一趟趟跑到刑部门口偷看他。
最初,她非常黏钟允,看不见他就发慌,恨不能变成他的小尾巴跟着。
近几日,从那晚做了那个不能言说的梦开始,她发现自己没那么黏他了,尤其当她沉迷于调制唇脂,经常半天想不起来他,更没有时时想要偷看他的心思。
第二日,钟允出去后不久,江琇莹也出门了,她打算另外寻一处铺子。
最后,果真就被她寻了个比花阳街那间铺子更好的地儿了。
她换了身朴素的衣裳,把自己装扮成女商人的模样,身边只跟着一个悦瑾,护卫在暗处保护她。
她看的地方在城北,这条街叫永安街,比花阳街还要繁华,除了本地人,还有外地来做生意的,许多江南富商都爱往这来。
江琇莹仔仔细细地将整条街逛了一遍,最后停在街中间一个等待出租的铺子前。
这间铺子对面是平京城最大的一家音艺坊,两边分别有许多卖布料、首饰、鲜花的店铺。
看中这间铺子的不光她一个人,旁边一位白衣公子也瞧上了,两人在铺子门口互相聊了几句。
这公子姓崔,是扬州来的,做丝绸生意。
“我与夫人同时看中这铺子,倘若一同进去,那铺主必然要涨价,对你我都没好处,不若私下里商量个好对策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