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大家在酒店餐厅碰上吃自助早餐。
几人一起坐一张大条桌讨论今天的行程安排。傅聿城他们律所要去蓝梦岛看所谓的“恶魔的眼泪”之后去贝妮达岛玩水上项目。
顾文宣自被导游坑过之后就长了心眼抱着手机查了许多攻略, 这时候忍不住泼冷水:“坐一小时船, 登岛之后坐个敞篷面包车太阳暴晒, 颠簸半小时拍照十分钟你们真要去?”
这人喜欢说丧气话的臭毛病, 到哪儿都改不了, 纱纱剜了他一眼说:“我们也去吧。”
舞团有一人应和:“好啊好啊光待在酒店也没意思。”
另一人:“附议。”
“附议!”
顾文宣:“……”
他挖了坑却把自己给埋了, 便准备转嫁责任于是问梁芙:“梁老师说去我们就去。”
傅聿城坐斜对面, 向着梁芙瞥了一眼。
梁芙立马低下头拿叉子夹了半块面包送进嘴里, “……纱纱说去就去吧。不过我们没有导游怎么去?”
纱纱:“自己租车过去到码头买票。”
于是便有人拿出手机, 当场查起了攻略。
顾文宣:“……哎哎我这个当老大的还有没有一点尊严了?”
梁芙笑说:“顾总不去也可以给钱就行。”
大家纷纷:“对对对。”
吃过早饭大家回房准备傅聿城他们有导游直接跟车走梁芙他们请酒店联系了几辆出租车一辆七人一趟将人拉走。
等到了码头又傅聿城他们碰上。快艇定点发车早到晚到都得等。
作载客用的快艇舱内清洁状况堪忧。
不知多久没洗过的座椅罩布一股垢腻的气息。靠窗座位已经让定了团票、先上的人给占满了梁芙他们这种散客只能往后挤。
快艇离岸到深水区开始加速风高浪急那白浪直接往窗户上扑。靠窗坐的人立马将窗户关上舱内更闷。船似随波逐流被风浪拽着直上直下。
窗外海水靛蓝船似行在一个蓝色的墨水瓶中。梁芙却无心欣赏只觉吃下去没多久的一顿早餐在胃里造反只得侧转头抵靠在前座一手按住了胃。
片刻一人轻拍她的肩膀什么冰凉的东西碰了一下她的手臂。
她吓一跳睁眼转头看是傅聿城不知道什么跟人换了位置坐到了她旁边。
傅聿城把冰的矿泉水递给她“晕船?”
“有点。”
他斜背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背包这时候拿下来翻找从里面掏出晕车贴。
“你装备好齐全。”
“乔麦寄放在我这儿的。”
梁芙笑了笑“你把她的用了她自己用什么?”
“回头再问导游要。”
拿出两片几下拆开傅聿城犹豫了一下伸手直接将她长发一撩顺到另一侧让她转一转头将晕车贴贴在耳后。
梁芙说:“好像得提前贴生效的时候都要到了。”
“总比没有强。闭眼休息一会儿睡着了好受点到了我叫你。”
梁芙复又把头靠在前座椅背上“……我有点后悔应该听顾文宣的就待在酒店。”
傅聿城轻笑一声“晚了。”
一路难受梁芙却真睡过去迷迷糊糊听见船舱后门打开的声音又被风吹得“砰”一声关上。
醒的时候已经到了船正在靠岸。
柴油的气味浓重她憋不住差一点吐出来。傅聿城挽着她手臂半扶半拽地往后走推开后门一股凉爽海风扑来。
她如释重负地深呼吸。
他们就站在后门等前面的人都下船了再走。船头高被浪打得飘来移去只有一架梯子九十度垂直。
傅聿城先下去站在梯子下方接她。
她爬到最下一级的时候一个浪头打过来船一晃沙滩上人惊呼着往后退她最后一脚差点踩空海水浇湿了半条裙子。吓得心脏一悬但人并没有摔倒被眼疾手快的傅聿城一把抱住。
等这一波海浪退去梁芙回过神发现自己生怕摔倒拽着救命稻草似的手搂着傅聿城的腰手指紧攥他衬衣的下摆和他身体紧靠一抬头便是近在咫尺的呼吸。
她愣了一下觉察自己心脏猛跳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这一脚差点踩空心有余悸还是因为傅聿城。
“站稳了。”傅聿城手臂卸了力让她在水里踩实“能走吗?”
梁芙点头。
“那赶紧上岸浪又要来了。”
梁芙回头看一眼拔腿便跑听见傅聿城在她身后笑。
上了岸顾文宣在找通往景点的车梁芙一遭快艇坐下来现在还觉得难受便说自己不去了就在旁边小店里喝点儿东西等他们回来。
“要不我陪你。”
“顾总转头看一眼大家都嗷嗷待哺呢。”
顾文宣还真回头看了一眼二十几人眼巴巴望着他像是生怕他把他们丢在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海岛上。
“那你就去旁边坐着别乱跑啊顶多一个小时我们就回来。”
梁芙点头。
旁边一溜都是小店挂着各式各样的帽子还有一种本地常见的藤编圆形小包五十块一个。门口立着冰柜店员拿不熟练的中文揽客。
梁芙随便找了一间店买了一支雪糕就在垒砌的高台边沿坐下晾晒自己打湿的碎花长裙。
这儿与酒店的海滩不同白色细沙近岸海水碧蓝只是瞧着吹着海风便觉舒服许多。
一支雪糕没吃完觉察一道身影靠近梁芙转头一看傅聿城径直往她身旁一蹲。
“……你怎么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