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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x 要有多少财富才能打造出这样一座位于商业中心的办公大楼?

殷水蓝仰头烟水美眸透过深色墨镜顺着大楼外部曲线一阵流转。/。qb5。c0m

高达三十层的商业大楼是经过建筑师精心设计的银色钢骨玻璃帷幕挑高的天井。就连周遭人行道旁的路灯及休闲座椅也是一贯洗炼的风格。而大楼中庭沐浴天光的大理石喷水池立在玻璃三角锥里水流顺着锥面奔腾流泻。

好气派的建筑!不愧是叱咤台湾商界的翔威企业集团总部。

翔威企业集团主控其核心的正是任氏一族。任承庭身任集团总裁任无情挂名集团首席副总并负责主持集团的当红炸子鸡——电子商务事业群。

够气派的建筑够傲人的财富。

殷水蓝想着薄薄的樱唇一扬勾起半嘲半讽的弧度。

收回眸光她迈开坚定步履银灰色高跟鞋利落敲开阵阵跫音背脊傲挺直直穿过中庭搭上电梯。

电梯停在二十八楼迎接她的是任无情的特别助理。

“殷小姐吗?这边请。”他殷勤地招呼她“首席正跟人面谈很快就结束了。”一面说他一面领她穿过长廊。

这一路行来不知招来多少钦羡与好奇的目光殷水蓝皆是坦然承受。

身为在伸展台上讨生活的模特儿对群众或评估或赞赏的目光她早已处之泰然。

最后两人经过任无情办公室来到隔壁一间布置得温暖舒适的会客室。

特别助理轻轻推开玻璃门“请在这里等一下。殷小姐想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她摇摇头目送特别助理离开后水亮的眸迅速一阵流转。

会客室的装演很简单一方压着绿色盆栽的玻璃桌两张看来柔软舒适的沙发玻璃门边是一座书报杂志架。

墙上错落挂着几幅风格行情的油画左边墙上除了镶着一面几乎占满半面墙的玻璃还有一扇和壁纸同样颜色与花纹的偏门。

偏门直通任无情办公室而透过玻璃亦可以清楚望见隔壁一切。

看来这间会客室是专属于任无情的。

殷水蓝想着眼眸不觉跟着朝玻璃另一边望去。

仿佛感应到她的凝视正跟一位年轻男子谈话的任无情忽地转过头来湛幽黑眸停定她面容。

四束眸光于空中互会。

她莫名呼吸一紧。

好一会儿他终于朝她微微颔首收回两束教她心跳加速的深刻眸光继续公事谈话。

殷水蓝怔怔瞧着他。

工作时的他俊挺的鼻翼架上一副黑框眼镜一面浏览着文件资料一面与人对谈的脸庞显得神采奕奕专注而自信。

黑框眼镜并未使得他偏向俊秀温文的脸庞更加儒雅透过玻璃镜面折射的眸光反倒更英锐逼人定定圈住坐在他办公桌对面、与他年纪一般年轻的男子。

她认识那个男子——不应该说她“知道”那个男子。

在回抵台湾当天她曾在机场买了一份商业杂志杂志的封面是任无情主题文章里整个剖析了这位商界当红单身贵族的一切包括他去年刚刚接下翔威集团新发展的电子商务事业群担任主导的地位。

文章里还刊出了他与台湾网路新贵钟其均的合照说明两人的合作将为台湾电子商务的发展掀起一波新浪潮。

那个男人——正是钟其均。

他年轻的脸庞凝肃正经眸中却又闪着璀璨热情正与任无情状若急切地研讨着。

在经过缜密的考量后网路新贵——dream21的负责人一一终于还是婉拒赵氏企业选定与翔威集团合作以扩张其事业版图。

杂志中只是简单这么一小段但细细读过的她却对任无情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或者说更深一层的防备。

当日在英国韩影曾告诉她任无情绝不是容易招惹的人物在商场上他绝对是气势逼人的。

从来对自己的能力只有自傲的韩影单单视任无情为可怕的对手当初为从他手中抢来dream21便用尽了手段心机。

果然当韩影宣布辞去赵氏企业总裁一职不到一周任无情便说服钟其均琵琶别抱改投翔威集团。

“于公于私他都不是个容易对付的男人。”

在任傲天正式宣告失踪而她决定来台湾的前一晚韩影曾在电话中如是警告她。

“祝你好运。”他说。

而她除了得随时防备他揭穿她的真面目还得设法找出这个连韩影也认为难以对付的男人的弱点。

他的弱点——会是什么呢?

事业?

殷水蓝悄悄对自己摇头不认为如此。

虽然认识他才短短数天但她却直觉地知道他不是那种对事业狂热的男人。

他绝不是个工作狂。或许工作时他会全力以赴或许在扩张翔威集团的版图上他显现了不凡的手腕与才华但她直觉这些对他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金钱、权力、名位他并不是个会深切在乎这些的男人就算有朝一日失去了也不能真正打击他。

那么女人呢?

既然他不在乎金钱、权力、名位那么是否有个令他深切在乎的女人?

透过各种管道搜寻来的情报与资讯似乎告诉她并没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包括任傲天也不曾提过他弟弟有什么感情牵扯。

怎么会这样?莫非他对事业无心对女人也无情?

果真人如其名?

思绪正纷乱时一阵自隔壁传来的轻微蚤动声蓦地一醒她迷茫神智。

她转过头发现隔壁他办公室不知何时间进了一个窈窕佳人米白线衫、火红a字裙涂抹银色寇丹的纤细手掌紧紧贴住任无情办公桌面线条优美的面容微微仰起定定迎向他。

那女人是谁?

殷水蓝眨眨眼看着任无情微微挑起俊朗的眉毛接着朝钟其均说了几句话。

钟其均颔首好奇地瞥了宛若一阵狂风卷进的女郎一眼后默默地收拾起办公桌上的手提电脑提起公事包静静地离去。

他才刚刚带上门女郎便朝任无情吐出一串话语。

她一面说着一面比着手势情绪看来相当激动。

任无情没说什么默然凝望她一会儿后摘下眼镜搁在办公桌上双臂缓缓往前一伸握住女郎纤细的肩头。

她像是忽然一颤嘴唇不再吐出激烈的言语偏过脸庞垂下头。

殷水蓝这才认清她的长相。

嵌在一头染成咖啡红的俏丽短发里的是一张同样俏丽的容颜。

黛眉浓密有致眼睫纤细微卷贝齿轻轻咬着的唇瓣弧形优美宛若出水樱桃。

女郎虽是面对着殷水蓝的方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专注的视线螓首一径低垂着。

任无情又对她说了几句话。

终于她扬起一张清秀容颜。

殷水蓝一怔。

那细腻莹白的颊畔竟像是沾染着泪痕的。

她看着任无情良久水红的唇再次微微颤动。

而他轻轻摇了摇头。

她仿佛一震清丽面容更加苍白窈窕的身子则微微一晃步履不稳。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她终于旋过身子踏着缓慢的步伐迷茫离去。

殷水蓝震惊地望着她的背影。

她——究竟是谁?

为什么她的情报里从未显示这名女子的存在?她与任无情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否则不能这样突如其来地直闯他办公室还令他突然中止重要会谈。

她为什么哭?

为——任无情?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殷水蓝想着眼神莫名所以地直瞪前方而一颗心乱了。

“方才忽然闯进你办公室的——是女朋友?”

“什么?”任无情一愣从菜单中抬起头来跟著有一秒钟的失神。

他看着殷水蓝看着她总是一贯漠然无表情的端丽脸庞看着那对水灵灵、幽茫茫的黑玉。

“是女朋友吗?”她再问一次右手优雅地端起玻璃水杯菱唇浅啜一口。

“啊你说羽纯?”他凝聚失散的心神停顿数秒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曾经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她问扣在手中的玻璃杯似乎微微一阵晃动水面微微起伏。

“两年前吧我们有过婚约。”

“是吗?”她忽地默然仿佛咀嚼着他话中之意接着墨黑眼睫微微一扬“后来呢?”

“我们解除了婚约。”

“为什么?”

他耸耸肩“本来就是一桩考虑不周的婚事。”

她凝望他好一会儿“傲天好像就是两年前离开台湾到英国去的。”

她说着仿佛漫不经心他却蓦地神经一绷。

她察觉了什么吗?

任无情眉峰一蹙湛深的黑眸停定她细致容颜。

她依然故我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然的。

但他却敏感地察觉她的问话若有深意“这就是你今晚邀我共进晚餐的原因吗?”

“不错。”

“你想知道为什么傲天忽然离开台湾到英国去?”

“嗯。”

“为什么?”

“傲天是整型外科医生当时在台湾已有一定的名声与事业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离开台湾在轮敦定居。”

“他一向喜欢轮敦。你大概不晓得吧?我们兄弟俩在中学以前是在英国读书的在轮敦近郊一所贵族男校。”

“是啊。”她点点头仿佛表示同意。

他却看出其间的不以为然“你觉得原因不这么单纯?”

她沉默数秒“我总觉得他是在逃避什么。”

“逃避什么?”

我不知道。”她摇头“只知道他心里一直搁着某件事或者一一某个人?”

任无情一震。

她实在敏锐秀外慧中不是个寻常女子。

傲天确实不是无缘无故离开台湾的他确实是在逃避逃避他这个弟弟还有羽洁。

薛羽洁羽纯的妹妹。

她是他两年前选择演一出戏和羽纯订立婚约的主因。

只可惜他虽然与羽纯订了婚傲天仍是选择离开台湾孤身旅居轮敦。

他担忧这个一向放荡不羁的哥哥明白他表面上得意于情场其实一颗心一直是系在羽洁身上的。

两年前羽洁没有选择他对他而言绝对是个严重的打击。

直到数星期前传来他与段水蓝在英国订婚的消息他这个做弟弟的才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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