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瑧,你?等等。”
她不惜得理?她,周诗绮反倒先找了?上来,她咬着下唇叫出傅北瑧的名字,声音里暗藏不甘,“彦承他?不要我了?,你?很得意吧。”
傅北瑧顿住脚步,回眸诧异地看了?看她。
周诗绮只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思,她上前一步,盯住了?傅北瑧的眼睛:“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一直不喜欢我,更不喜欢我出现?在彦承身边,现?在好了?,彦承为了?你?,彻底跟我撇清关系,今天在晚宴上,他?分明知道我也来了?,却?连看都没多看我一眼,一心?只想?着和段时衍竞价讨你?的欢心?,你?心?里,高?兴坏了?吧!”
从洗手间出去的这条过道里只有她们两个,周诗绮终于不再装出往日温柔脆弱的模样,对着傅北瑧露出她深埋在心?底的本来面貌。
她一直不喜欢傅北瑧,她怎么可能喜欢傅北瑧?!
她所拥有的,一直是她竭尽全力想?要去争,却?始终没有得到的。
即便傅北瑧和宋彦承之间没有感情,她却?依然可以是他?名义上正儿八经的未婚妻,哪怕宋夫人不喜欢她,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而她退了?婚,照样能做回傅家的千金大小姐,如今还有了?身家长相样样不输宋彦承的男人在身边,温柔爱护。
而她呢?
她已经那么努力,她已经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到头来,她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
短暂的惊诧后,傅北瑧听懂了?周诗绮的意思。
她都快被?她逗笑了?。
怎么,她是觉得宋彦承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宝贝,谁见了?都想?把他?揣回窝是吗。
脑子有癔症是病,得治。
傅北瑧双手抱臂,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她本就比周诗绮要高?一些,踩着细高?跟时,更突显了?她的身高?优势。
她唇边笑意未消,慢悠悠地问?:“妹妹多大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
话里的讽刺意味昭然若揭,她根本就没想?过掩饰。
周诗绮冷着脸死死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就是告诉你?,不是谁都有兴趣当个垃圾回收站的意思。”傅北瑧嗓音懒散,透着种漫不经心?的味道,“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别拿你?那些无?聊透顶的想?法往我身上套,懂了?吗?”
“你?——”
周诗绮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她正要反唇相讥,忽然目光一凝。
傅北瑧连根手指都还没来得及动,就眼睁睁地看着周诗绮突然摔倒在她面前,刚刚还有胆子跟她对着干的人好像顷刻间被?她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她往日里最擅长扮演的小可怜相。
周诗绮一手捂着脚踝,眼眸又娇又怯地抬起,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她像是受了?谁的欺负,又碍于对方的威势不敢直说,连给自己讨个公道的勇气都没有。
傅北瑧心?底里啧了?一声。
得,她还真是民间老表演家。
她记得有次在宋彦承面前,周诗绮演的也是这一出,怎么过了?两年,连个抬头掉眼泪的角度都不带换一下的。
还是不够敬业啊。
她不慌不忙,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下巴,还有心?情点评一下周诗绮的表演:“你?说哭就哭的本事是怎么练出来的。”
“眼睛要不要再红一点,不是要表现?得像我欺负了?你?么,再惨一点才比较真实吧。”
傅北瑧回头时,已经做好了?看到一只宋狗的准备。
但她想?错了?,周诗绮并非要把同一出戏在一个人面前演两次,而是直接换了?个看戏的人。
她表演的对象,压根不是宋彦承。
是段时衍。
“……”
尽管觉得段时衍不可能像宋彦承那样看不出周诗绮是在表演,但傅北瑧不得不承认,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还是小小的心?慌了?一下。
毕竟她刚才对周诗绮说的话,可不算好听。
该不会全被?他?听到了?吧。
她站在原地,看男人一步步向她走近,他?在她身侧停下,自然地握起她的手:“怎么站在这儿,忘了?我在厅里等你?了??”
傅北瑧一颗心?落回原位,取而代之的,是心?中涌起那份无?法忽视的喜悦。
她无?辜地冲他?弯起眼睫,撒娇般抱住他?的手臂:“没有,遇到一些事耽误了?,你?别诬赖我。”
“嗯,回去了?。”
“好啊,对了?,我刚才看见予橙给我发消息……”
周诗绮咬着唇,看那个矜贵俊朗的男人牵着傅北瑧的手往外走去,即便视线偶尔从她身上扫过,也被?他?很快带了?过去,就像这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人那样。
她的所有表演,对他?来说,像是一粒不起眼的沙砾,拙劣到根本不值一提。
作者有话要说:周诗绮表演失败的最大原因——她,小茶见大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