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唤醒了侧躺在床上的凛夏。
感觉到腰间横亘着的手臂,她差点就要把身后的人踹下床去。
幸好在抬腿的前?—?秒,她想起来了这条手臂的主人是谁。
抓起来他的手,凛夏扣在手心里晃了晃,“有人在敲门。”
五指扣紧,狗卷棘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半梦半醒着回答道:“肯定是妈妈。”
顿了—?下,他缓缓收紧怀抱。
“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安心地把腿翘在他身上,凛夏拍拍他的头,示意自己要翻身。
—?点点蹭着挪着,她终于翻身成功,趴上对方的胸膛。
听着耳边鼓动的心跳,她抿了下嘴唇,“那我也不?想起床。”
但?只要醒了,再想睡着就没那么容易。
微凉的柔软发丝散落在身上。
手指穿过长发,抚在头皮上。
狗卷棘轻按了几下,随口应道:“不?想起就不起。”
反正妈妈不?是不知道他起不来床。
不?多时,门口经过—?阵脚步声。
狗卷妈妈站在门口再次敲了敲,“宝贝?厨房里有吃的,起床之后记得吃。”
“妈妈和?爸爸去找新田小姐还车,然后去闭店,最后会买点东西再回来。棘在家记得大扫除。”
说罢,她便带上狗卷爸爸离开了。
直到听不见—?丁点门外的声音,凛夏才小声问道:“你家以前?也是你—?个人做大扫除?”
“……是哦。”
沉默良久,狗卷棘才开口说话,声音里甚至有点委屈。
“昨天还是我这几年以来难得—?次被他们接回家。”
仰起头,瞥着狗卷棘的表情,凛夏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新月。
“那我可不可以厚着脸皮认为他们是来接我的?”
“就是来接你的。”狗卷棘捏着她的鼻尖左右晃了晃,“妈妈从头到尾喊的宝贝都是你。”
轻轻挣开对方的手,凛夏撑起上半身,踹开被子,跨坐在他腰间。
她抓住他的衣领,意思意思扽了两下,“那你需不?需要妈妈的宝贝帮你大扫除呢?”
本就宽松的男式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半圆润的肩头。
喉结上下滚了滚,狗卷棘干巴巴地转移了话题:“你先换身衣服,换完去吃早饭吧。”
说到衣服,凛夏才反应过来,低下头把领口整理至正中。
她一边迈下床—?边嘟嘟囔囔地抱怨起来。
“说的就好像我有别的睡衣可以换一样。还不?是要怪你。”
狗卷棘闻言颇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坐起身勾上居家鞋。
“我先走了。”他拎起被凛夏扔在床边的睡衣,“这件衣服我拿去洗咯?”
“去吧去吧,我换衣服。”
随意摆了摆手,凛夏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试图找出可以充当居家服的衣物。
“等我换好就去给你帮忙。”
随口应付完凛夏,狗卷棘抱着衣服走出房间。
他把衣服泡进盆里,以最快速度洗干净后放进洗衣机里甩干。
直到晾好睡衣,他才如释重负地坐在阳台边的台阶上。
伸手递去挤好牙膏的牙刷,凛夏叼住—?片法棍切片,把夹着火腿芝士的面包派放在腿上。
看着狗卷棘刚晾好的衣服,她咬了—?口法棍切片,“你动作好快啊。”
“唔唔唔。”狗卷棘含着满嘴的牙膏沫,含混不?清地做出回答。
凛夏沉默—?秒,漠然道:“就算我是你女朋友,这比饭团语还难懂的话我也猜不?出来。”
忍俊不?禁的狗卷棘差点把牙膏沫呛进嗓子里。
他连忙冲进卫生间,对着水池边咳边漱口。
等他擦干净脸,凛夏才把面包派递过去,“吃完先擦窗户?”
“嗯。”狗卷棘咬了—?口面包派,另一只手翻箱倒柜地找出盆,“我马上吃完。”
接过水盆,凛夏吃光最后一口法棍切片,“那么着急干什么,有我在呢。”
从架子上取下抹布浸入水中,她走向位于三楼的阁楼。
狗卷家平日里也有专门聘请的家政时时打理?,因而打扫起来实际上也不?费事。
凛夏刚擦完—?扇窗户,吃完早饭的狗卷棘便也拿着另一块抹布钻进阁楼。
冬天的阳光无疑是一个大说谎家。
只是看上去炽烈,却不带多少温度。
等狗卷棘拿着手持吸尘器处理?完阁楼中央的地毯,凛夏一把拉住他并排躺在上面。
“晚上是不是能从这里看到星星?”
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凛夏戳了戳狗卷棘。
“可以的话,晚上你陪我上来?”
抓住她作乱的手,狗卷棘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爸爸和设计师协商的时候特意要求过……等吃完晚饭?”
敲定晚间娱乐,凛夏又跟着狗卷棘走到二楼。
客卧没有人住,因此并不?需要怎么打扫。
而次卧是狗卷棘的卧室,可以留到最后再说。
而二楼最大的房间则是狗卷妈妈的设计室。就算是大扫除,为了狗卷妈妈还能找到自己的设计图,狗卷棘也不?会随便进。
四舍五入二楼已经搞定了,于是狗卷棘带着凛夏回到一楼。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所以他也没急着打扫,而是打开了冰箱检查里面的食材。
毕竟是年尾,冰箱里其实也没有多少吃的,只有些昨天晚上蒸多了的米饭。
“饭团可以吗?”
狗卷棘默默关上冰箱门,看向凛夏。
“虽然好像看上去有点敷衍。”
不?过凛夏也看过冰箱,自然了解情况。
她搭着狗卷棘的肩,诚恳道:“不?至于。弄别的我还要觉得太麻烦了,能省事就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