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在看戏呢。
徐时礼:“……”
很快,菜上来了。
从两个女生进来开始,气氛没有先前轻松,因为唐苏酥总是能把话题引到徐时礼身上。
温瓷觉得纪园情报有误。
这不能叫暗恋的,这是正儿八经的明恋。
而且经她观察,这还是单恋。
不过五分钟,菜就已经上齐了。
摆在温瓷最近的一盘清蒸鲫鱼鱼肉莹白,淋在上面的鲜酱油渗入鱼肉,看起来美味诱人。
温瓷动筷夹了离她最近的一块鱼腩,埋头张嘴,正要往嘴里送。脑袋上传来徐时礼的声音——
“吃饱了吧?”
温瓷抬眸,徐时礼已经站起来了,此时垂着睫毛,定定地凝着她。
温瓷意识到他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的。
经过今晚的威胁,以及克扣温瓷酒水的一系列,温瓷现在觉得他眼神也不太好使。
她才刚夹了第一筷子,还没往嘴里送,和饱这个字眼是构不成半毛钱关系。温瓷打算继续把鱼肉往嘴里送,便听见人继续说,“吃饱走了。”
温瓷:“…………………………………”
“礼哥,别啊。这菜才刚上呢。”
徐时礼将他手机揽回来,另外一只手揣兜里,“小姑娘吃饱了,她作业还没写。”
温瓷:“………………”
被强行吃饱的温瓷本来以为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高强,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徐时礼睁眼说瞎话的程度已经炉火纯青了。
老四咬鸡腿的动作一顿,首先看向唐苏酥位置,然后放下鸡腿解释,“礼哥……今晚地方是唐同学订的,她说请我们吃饭。”
唐苏酥带来的妹子也说话了,“听说这个酒店厨子从西洋请回来的,很有名的,还是苏酥拖她爸爸才定到的包厢,一顿饭五位数呢。”
这是校花带来的女生今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温瓷知道这个女生的作用是什么了,大概是帮校花说出她想说又不适合说的话的。
哦豁。
温瓷觉得局面十分精彩。
她大概懂了。
别人是为了拥抱一个人拥抱了全班,而校花是为了请一个人吃饭请了一个校队。但这校花还专门挑了这种消费水平高的酒店,摆明了就是知道大家都是学生,付不起人均几千块的钱。
看戏是一码事,但不妨碍温瓷对这档子事的判断。
她默默把鱼肉扔回碗里,把筷子放下,起身,对着徐时礼,眸色十分认真,“哥!我吃饱了,我语文作业确实还没写,不然我们就先回去吧。”
温瓷说完,觉得不够真实又添了一句,“虽然我只剩三科没写了,但是你六科一科都没动过呢,我觉得你得赶紧了。”
徐时礼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二愣了,“今天不是周末吗?明天还有一天呢!”
温瓷觉得也是,她求救地看向徐时礼,希望他能临场发挥一下。徐时礼漆黑眸光看着她,先是愣了两秒。
两秒后,他拿了张黑色襄金边的卡出来,指尖夹着点到桌面上,“陈俊,结账时刷我的卡。”
温瓷认得那个类型的卡!
她大伯母也有一张,虽然发行银行不同,但那确实是某银行发行的、记挂在某资产人名下、卡里上限是温瓷就算有两双手也数不过来的、叫做黑卡的东西。
徐时礼视线扫过震愕着的温瓷,又正儿八经补充了句,“做完我的六科还要教小姑娘写剩下的三科,她人笨,没个半天一天的学不来。”
温瓷无语凝噎。
“徐时礼。”唐苏酥站起身,“这顿饭少说也是五位数,还是我来吧。”
也许是因为徐时礼在学校里过于低调,从未像唐苏酥那样高调宣扬自己家是开银行的,以至于唐苏酥觉得自己家里有钱就是追徐时礼的优势条件。
就连年级里的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长得帅成绩好却不够有钱的人生需要一个踏板,最后和富家千金在一起再正常不过了。
学校里传闻,徐时礼三年家长会家长都空缺了。
学生们总会自行脑补一系列的悲惨故事,其实只是简单的因为季枚恰好三次家长会都没时间,并且徐时礼成绩好到完全不需要季枚担心而已。
高二举办成人礼时,徐时礼他爹从京都邮寄了个礼盒过来,礼盒里就是这么一张黑卡。
只不过,徐时礼不太喜欢用那个人给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