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心里转着心思忧心忡忡的看了看陛下冷淡的侧颜。贵女们都有一番傲气不会是因为陛下冷待让她们齿冷了吧?
“嗯你且跟着去。”朱维桢垂眸随口道。
两世为帝他并不是看不懂她们底下的心思只是他心中烦乱不堪便不近人情、也不解风情了。
旁人看他美人在怀却不知对他而言像是旁观了一段由自己演绎的历史历史早已过去自己已是身外之人很难对所有故人都全情投入。
面对柳美人小心又有些哀怨的表情朱维桢很是冷静等她们都走了才哂笑一声。
他也是最近才意识到那些熟悉美人被他见过容颜苍老的模样自己对她们又没有其他感情。再看着她们以年轻的容貌同自己献媚朱维桢心里生不出一丝喜爱只有一种荒诞的感觉。
昨夜从小绿筑出来朱维桢还没走多远便听见宫人禀报静嫔把大皇子抱到身边了。
朱维桢当时便有些后悔直接甩袖而走心里想着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他也不该跟静嫔计较可这个想法后头更多的是恼怒静嫔无理取闹去折腾已经睡着的皇儿。
朱维桢迟缓的察觉到重生并不只是获得。作为一个登基三十几年早已冷漠无情的老皇帝他早已丧失了许多青年时期该有的感情。
只有刻在刻在骨子里的帝王权柄和国家能让他有所动容连他对皇后的感情也不过是曾经发妻早逝的不甘。
朱维桢无奈的笑笑他背手站在台阶上瞧着远方的天色。
许美人呆呆的坐在凉亭里远远的看着前头被众星拱月围着的背影柳美人关切安慰的话语也打动不了她。
她如同木头人一般的呆滞着沉默的盯前方。对未来的美好想象在此刻都已碎裂残忍的现实告诉她即使她出身贵重容貌不俗也不能奢望皇帝的怜惜。
太医很快就来了兴安叫来的轿辇也到了许美人并未再和柳美人多说几句就匆匆回了住处。
她勉强克制着委屈愤慨等侍奉的宫人一一退下才忍不住扑到榻上哭泣起来。纵使她有再多心思和计较她此刻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