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白看着床边费力穿着衣服的傅宴,心中不知怎的忽然生出几分酸涩,不知是为了眼前的人还是为了自己。
江舒白最终还是没忍住上前为傅宴穿起了衣服,江舒白知道傅宴殊喜欢穿白衣,什么时候他的衣服都是纯白如雪的,整个人宛若天上月,让人看不着摸不着。
小时候江舒白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大师兄虽然真真切切的在自己眼前,但是自己怎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大师兄也总是一副下一刻就能羽化升仙的模样,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不知怎的,江舒白眼前突然闪过傅宴殊被擒当日的模样,他依旧是一身白衣,眉目如画,墨发如瀑,周身看上去没有半分魔修的黑气。
反倒是一副仙风道骨,仙气飘飘的姿态,让人根本不能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魔界新上任的尊主。
他就站在那里,蔑视的看着周遭之人,仿佛这世间没人能够入他的眼,就在江舒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
血突然从傅宴殊的心脏处涌出,印染了他整个白衣,看上去宛若冬日的雪梅一般炙热耀眼,刺的江舒白眼睛发疼。
那一瞬,江舒白才知道他其实并不想要傅宴殊死,他只是,他只是有些不忿,有些生气为何大师兄会那么算计自己,其实他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恨意,也不想看到他死在自己眼前。
“抬手。”江舒白面无表情的将外衫套在傅宴胳膊上,低头为傅宴系好外衫的系带。
傅宴乖乖巧巧的配合着江舒白,心中却是不怎么愿意出门,上次出门他就被魔界那些热情的姑娘们用东西砸了好一通。
最让傅宴郁闷的是江舒白也不知道施个术护着他,害得他还要护着头,看上去着实狼狈。
江舒白俯身为傅宴穿上罗袜,脚是傅宴的敏感部位,他根本不习惯让陌生人给自己穿袜子,但是江舒白却顺手的不得了,也没有丝毫尴尬的模样。
但江舒白也只是装的坦然,他一个大男人也没有伺候过任何人,帮傅宴殊穿袜子,要捧着他的脚,那触手的光滑,让江舒白不由得心猿意马,他从未和人如此亲密过。
小时候江舒白与大师兄再怎么亲近也从未与他睡过一张床,更未曾一起沐过浴,也不要说见过他裸露的肌肤。
可能因为长时间的不见光,傅宴的脚又白又嫩,皮肤细腻,摸上去就像是煮熟的鸡蛋一般,让江舒白不自觉的想要偷偷摩挲两下,但他的动作很轻,生怕被傅宴察觉自己的想法。
好在傅宴脚筋尚未完全恢复,江舒白动作又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若是被傅宴察觉到江舒白的动作,恐怕他会吓得立刻站起来,暴露自己偷用“若木”的事情。
当个废人被人悉心伺候,傅宴刚开始还会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时间长了,脸皮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毕竟懒惰是人类的天性嘛!
傅宴还曾经费力的想找点缺点来刺激刺激自己,好让自己奋发图强,摆脱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但是最终却没有找到任何缺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在傅宴愣神期间,江舒白已经为他穿好了外衫,将他轻轻的抱起放在了轮椅上,傅宴挪了挪身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做好,江舒白又为他盖上了小毯子护住腿部。
今日傅宴脖子上刻意围了个白色的狐皮围脖,白的发光,摸上去质地也着实不错,又软又滑。
若不是碍于人设的缘故,傅宴恨不得亲自摘下来撸上一撸,过过手瘾,也不知江舒白从哪里弄来的,一看就是宝贝。
裹得严严实实的傅宴终于被江舒白推着出了门,即便只是坐在轮椅上,他的心情瞬间也好上许多。
傅宴深吸一口气,嘴角刚要上扬就赶紧收了回来,刚刚那一口气差点呛到他,不得不说魔界的空气闻起来并不怎么清新,甚至还有些刺鼻。
近日傅宴精神不怎么足,总是将大量的时间花费在睡觉上,没办法,谁让他刚醒一会儿就容易犯困,身体越发虚弱,
有时他会在心中安慰自己,这样挺好还省了自己再假惺惺的做戏,这幅模样连妆都不用化就可以本色出演了。
说实话,魔界的夜晚要比白天更亮一些,灯火通明的模样到是有几分人界七夕的样子,傅宴不知道这种日子他出来的意义在何。
虽然这些魔界小姑娘都挺热情的,但是江舒白往他身后一站,黑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再积极主动的小姑娘也不敢随意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