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是一大早的飞机,陈邺早上五点多就醒了。腰上还搭着小姑娘的手臂,细细白?白?的,从身后?抱着他。
他喜欢这样?的清晨,简单又纯粹。醒来就能看见她,抱住她,亲吻她。
人生的喜悦不过?如此。
他安安静静地躺了几分钟,享受这段时光。片刻后?,轻轻将她的手拿开?。
谢宝南哼唧一声,不甘心般,又靠上来。
她贴着他宽阔的后?背,嘟哝着问:“几点了?要走了吗?”
他转过?身,任她抱着,亲她的额头,“五点,起来收拾一下?就走。”
谢宝南眯着双眼?,偏头朝窗外看了一眼?。窗帘没拉严实,留了一条缝隙。浅灰色的天?空,飘着云翳,让人分不清是黎明还是傍晚。
她抱着他不愿放手,撒娇道:“不想你走。”
陈邺低低笑了声,声音里有暗哑的性感,“那怎么办?那不走了?”
他一边说一边调整睡姿,盖上被子?,像是笃定不走了。
谢宝南睁开?眼?睛,眼?前逐渐清明。借着晨光,看见他紧闭的双眼?,问:“真不走了?”
陈邺没动,将她捞进怀里,长腿箍住她:“嗯。”
男人的身体很热,抱着她的时候暖融融的。薄薄一件灰色短袖,丝毫不能遮掩他的身材。
谢宝南沉迷他的怀抱和气息,到底没有在美色面前失去理智。
她溜出他的怀抱,远离这令人沉迷的罪恶,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阿文,你去吧。嘉汇总裁放人鸽子?,这要是传出去,以后?你在商场没有威望了。”
陈邺睁开?眼?,望着她,似笑非笑,“真放我走?”
他问得像模像样?,仿佛她要是在此刻摇头,他就会真的留下?一般。
她点头如捣蒜。
他亲她的唇,心满意足地起了床。
四月下?旬,谢宝南在慧译终于?拿到了正式的员工卡。工卡上印着她的证件照和姓名,名字下?方有“高级译员”四个大字。
她满心欢喜,要请沈曼吃饭庆祝自己终于?转正。
两人许久未见,沈曼瘦了不少?,气色看上去好了很多,甚至连烟都戒了。
谢宝南好奇她的转变,沈曼说:“段思明不喜欢抽烟的女人。”
“在一起了?”她问。
沈曼冲她暧昧地笑,“快了。”
“快了?”
沈曼点头,“今晚我就去睡服他。”
谢宝南:“……”
微风拂面,沈曼喝了一口柠檬水,又问:“你怎么样?了?订婚之后?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谢宝南道:“要等我毕业以后?。”
“婚礼打算在哪里办?”
她想了想,说:“不想办婚礼。”
沈曼微微吃惊,“为什么啊?”
她蹙眉,“觉得麻烦。而且婚礼那么多人看着,挺不好意思的。”
“陈家在商场的势力这么大,认识的各界名流不少?,你不想办婚礼,恐怕陈老爷子?也不会同意。”
谢宝南道:“如果陈邺同意,或许还有希望。”
沈曼道:“这狗男人现?在对你挺好的,你跟他说说,说不定他能说服陈老爷子?。”她叹口气,“哎,遗憾哪,本?来我还想当你伴娘的。”
她兴奋地提议:“曼曼,等你结婚,我当你伴娘。”
沈曼道:“记得让陈邺多准备点礼金。不狠狠宰他一笔,我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谢宝南笑,“好啊,回头一定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临外计划今年把学生宿舍全部重新装修,所以学校让他们提前到五月底毕业。
孙倩感叹道:“我们在这破破烂烂的宿舍住了四年,怎么我们一毕业就要装修啊?”
谢宝南笑。
好像永远都是如此。
他们这一届高考,考试要改革;等他们毕业了,学校就要装修。他们好像永远慢人一步,永远赶不上好时光。
孙倩道:“还有老师呢,永远说我们是她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谢宝南乐不可支,“还有游乐场,一到放假就下?雨。”
“对啊,”孙倩叹了口气,“拉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
毕业提前,论?文答辩自然跟着提前。
他们提前跟着导师准备充分,到了现?场,考官老师们并没有特别刁难,全班同学都顺利地通过?了答辩。
大学,真的彻底结束了。
在李铮的组织下?,全班同学相约晚上去酒吧里聚一聚。他们去的不是清吧,而是热闹的蹦迪酒吧。说是要在毕业前,认认真真地放纵一回。
热闹的酒吧,幽暗的灯光,巨大灯球在舞池上方三百六十度旋转。年轻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节奏,舞动身姿。光照在一张张脸上,皮囊下?是一个个躁动不安的灵魂。
谢宝南从前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此时难免有些不适应。人这样?多,她放不开?,她混在人群里,很快便回到了卡座。
猴子?点了好几箱酒,有些喝大了,兴奋地说:“同学们,今天?我二十岁了!”
同学们鸦雀无声,沉默地看着他欠揍的模样?。
哼,年龄小了不起啊!
偏偏他还不自知,自顾自地说:“以后?,我就同你们一样?,加入奔三的队伍了!”
“……”
好想打他哦。
李铮坐在谢宝南身边,在嘈杂的环境中?,问她:“决定了?毕业就留在慧译工作?”
她点头,“你呢?什么时候去罗马?”
因?为李铮英语好,NGO派遣他去国外的机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