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舍得看着自家的屑boss颠颠儿地跑去把自己人的黑卡送给那个少女。
他已经胃疼的快要死掉了。
完蛋了,他们的组织已经彻底完蛋了。
李舍得从后厨走出来,正看到一只猫咪端坐在角落里,抬起前jiojio,似乎要推开监控室的门。
李舍得伸手一薅,那只猫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敏捷一个翻身,直接站在了他的胳膊上。
李舍得瞪大眼睛,看着这只异瞳的波斯猫。
这只猫是成精了吧?
还是说,这是个人变化成的原型?
李舍得看着猫咪脑袋上两个对称的包,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猫咪歪了一下脑袋,然后,猛地一爪子。
“嗷——”
李舍得的惨叫声响彻屋子。
“谁?”
耿欲在洗手间里听到动静,立刻冲了出来,却没有在走廊里发现任何人。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周遭,看到走廊里流下的一滴血和墙壁上的猫爪印。
耿欲:“这里的猫还挺烈,也不知道是谁被猫挠了。”
耿欲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打算回去之后好好跟白嘤嘤说道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来这种猫色场所撸猫?家里养的……他不香吗?
耿欲慢悠悠离开。
他头顶上——因为后工业装修风格而裸露在外的铁管上,正蹲着一只李猞猁,他双手则高高举起一只波斯猫。
李舍得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满眼热泪。
脸上的伤口还在疼……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
那只烈性的波斯猫,踹了他一脚,潇洒地落在铁管上,摇摇蓬松的尾巴,踩着猫步离开了,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李舍得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的手表,自言自语道:“现在的猫都比人变成的原型还要厉害了吗?”
如果是人变成的原型话,他这只组织最新研制出的检测手表应该会给他警报的,此时却毫无反应,可见是真的猫了。
一想到整个店内的猫都如此厉害……李舍得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水深火热中。
他眼含热泪,捂着受伤的脸。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在屑老板手里就是人下人,呜呜……
……
白嘤嘤跟耿欲一起溜溜达达回到学校。
耿欲挠了一下灰白色的发丝,看着树梢微微发黄的叶片,开口道:“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听钟迟迟说了。”
白嘤嘤嘴里叼着一块猫猫头饼干,一脸空白。
我想要做的事情?
让你们吃了我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嘤嘤惊讶地看着耿欲。
耿欲转过身,有些不爽地盯着她。
“可是,你既然能对钟迟迟说,为什么不能对我说呢?”
耿欲凑近了一些,冰蓝色的海洋几乎要将她淹没。
白嘤嘤挠了挠脸颊。
“这件事……我很难开口的。”
耿欲诚恳道:“无论你想做什么,你都可以对我说,因为,现在的我……正在努力想要让你看进眼里。”
他越挨越近。
离他越是近,白嘤嘤越是能看到他眼底沉淀的黑。
耿欲轻声道:“我就像是那些雄鸟在努力做窝呢。”
白嘤嘤惊得张开了嘴,“你……也会假孕吗?”
耿欲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掉下来的半个饼干。
“哈?”他莫名其妙看着她。
白嘤嘤惊魂未定,“既然不是,那你说什么做窝啊!”
她现在可是有了假孕tsd了!
耿欲又好气又好笑,“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没听懂,还又是在无意装傻,姐姐,你可真是……”
明明比她个子高,比她强壮,还比她要厉害的耿欲终于还是对她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肩膀满满垂下,在她面前一点点半蹲下来。
一片落叶打着旋儿坠下。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认真又专注地看着她。
“……姐姐,你不要再玩我了啊。”
他目光闪动,就像是一闪的海光。
白嘤嘤宛若当头棒喝一般,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他。
她不想伤害猫猫,可是……
白嘤嘤:“我说,你的答案是要当我的翅膀?成为我的后宫?被我玩弄吗?”
她用词越来越不客气了。
耿欲垂下眼,“我不是说了吗?我之后才能给你答案。”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现在说了什么,你都一定会选择继续伤害我的。”
他泄气道:“姐姐,你对推人离开你,努力装坏蛋……真的很有一套。”
白嘤嘤惊了。
她这个样子不是已经被完全看穿了吗?
不行。
要下狠招。
白嘤嘤刚要开口,就见耿欲灰白的头发里,支楞起两只猫……呸,虎耳朵。
毛茸茸的虎耳朵!
白嘤嘤捂住了心口。
不行,她完全做不到去伤害毛茸茸的动物啊!
白嘤嘤艰难地移开视线。
耿欲却翘起脚后跟,身子前倾,一点一点,慢慢接近她。
他身上热烈的宛若夏日的气息尽数包裹住了她。
这种来自天敌的气息,令她不自觉的僵住,无法动弹。
耿欲耐心地贴近她,像是猛虎细嗅一朵蔷薇那样,轻轻嗅了嗅。
他目光沉淀下来,从不安定的海面沉淀成不变的蓝宝石。
蓝宝石每一个被切割的侧面都闪闪发光。
蓝宝石被供在红丝绒衬布上,尽情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红丝绒?
白嘤嘤重新扭过头,仔细打量耿欲。
他的脸是不是红的有些过分了。
见白嘤嘤重新回过头,还距离他如此近,耿欲的心脏跳的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他不知道为何,越来越眩晕和窒息。
耿欲有些好笑道:“我现在真的是分不清我身上的反应究竟是你的能力,还是我对你的……过敏。”
“如果这种过敏有个过敏源的话,大概就是……”
……我对你止不住的喜欢和一见你就忍不住的欢喜。
白嘤嘤伸出手,捧住了他热气腾腾的脸颊。
耿欲一愣,眼神发直。
她捧着他的脸,像是捧着珍贵的宝石。
他的耳朵忍不住向两侧动了动,冰蓝色的眸子莹润着水光注视着她。
白嘤嘤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
她一惊,立刻拉开距离,“我说你怎么这么奇怪呢?你发烧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白嘤嘤一脸无语。
他憋着疯劲儿,憋着憋着居然还能给自己憋发烧了,真是让她怎么说啊。
白嘤嘤左右看了看,拉着他,将他按在一旁的花坛上,“你等等,我一会儿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