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城,城主府
清晨太阳温柔地透过窗棱,洒入一间清冷简朴的书房,也落到那房中正在来回渡步的青年人身上,让房间里徒添几缕火气。
那青年人蓄着美须,面貌威严,正是这云山城的越城主,他年方五十,已功成筑基,外表却只是三十许人,于修士来说,这个年龄算是正值壮年。
本来最近他的心情是很不?错的,先前海京航船突然提前三年在琼安海港靠岸,他的一个直系后辈正好在那准备迎亲,一见之下,当机立断,把所有彩礼嫁妆全数拿出,在海征船上拿到了不?少货,更在各大门派的围追堵截强买强卖中杀出一条生路,一路千难地拿了回来。
有护城大阵在,这些好货完全可以在进价后边加上两个零,轻轻松松地卖出去。
他们为此做足了准备,附近几万里的门派权贵都已经过来,眼看就在大赚一笔。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在拍卖途中,一名?气?度极是不凡的青年突然进来,要求要在会上卖点东西。
越城主自是不许的,但那青年只是抬手拿出一颗和石头一样的东西,说了一句:“这西洲昆莱派的云符道种我就卖一颗,卖完就走。”
当时越城主就差点气晕过去,虽然十分百分的想要说你别卖了给我就好,但周围的数名大派弟子只是听到,眼睛里立时光芒灼然,不?输满堂烛火,那气势一压,当时就伤了不?少炼气的小修士,也让他不?得不?绝了这心思——只要在中洲生存的小门派,都是尽可能的不?惹大派,否则门下核心弟子出门莫名?奇妙地回不?来都没处哭去。
那一场竞价下来,不?但价格叫到了天上去,那几个大派弟子还强借了周围所有小鱼小虾们的家当,弄得那是一个鸡飞狗跳,连他都被借了许多积蓄。
后来更是大打出手,那位卖道种的“谢凌云”强的简直不像人,几个指尖阵就收拾了周围大小修士,要求他们归还财物,还按比例给他抽了不?少佣金。
但这场大会算是彻底的砸了,那些散修小派一得到财物,跑得比谁都快,他还得一一安慰,赔偿他们的损失,一直到刚刚才把事情解决。
越城主简直觉得飞来横祸。
正在这时,一名?少年飞快地跑进来:“爹、爹,他们走了,就刚刚,都走了!”
“真的走了?”越城主心中一喜。
“是的,我送他们出的城,”少年圆圆的脸上有几分笑意,一想到那些对父亲指气?使的大派修士被他抬手收拾得和孙子一样,他就觉得崇拜极了,兴奋道“他们人挺好的,那位修士还说麻烦我们了,给了我这个。”
他献宝一样拿出一块白色玉扣,有些困惑:“爹,这个是拿来干什么的?”
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那么厉害的修士给的东西,想想都好激动!
那越城主瞳孔狠狠一缩,立刻出门,闪电般转了一圈,发?现没人,才小心无?比地关上门,一把掌拍在小儿子头上:“蠢货,快收起来!”
少年立刻收好,更加心动:“这个是什么,你快说啊!”
好像就是一块普通玉啊。
“这是西洲的直选符。”城主低声传音道,“有了它,可以不?经过挑龙选凤,直接进昆莱外门。”
少年的眼睛立刻瞪圆了,几乎凸出来。
他们家和西洲昆莱还是有些接触的,对西洲之事所知不少,只是故土难离,挑龙选凤的机会又太少,但就算如?此,一但有弟子灵根天赋出众,也是要送入西洲参选的,只是路途遥远,经常到那之时,不?是过了年限,就是身份不符,而那位老祖和他们的血缘又隔的太远。
“昆莱外门,就是那个灵米随便吃,高阶功法随便学,还有灵石补贴的地方?”少年心神剧震,一时有些惶恐,“老爹,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你拿这个玩我我可是要生气?的!”
“蠢货,你不?要给我!”越城主狠狠地拍了他脑袋,没好气?地道,“对了,你大哥灵根更好头脑更活,给他!”
少年顿时一缩,咳了一声不再说话。
“正好这次的海货不?少,看能不能给你凑一张去西洲的船票,我可听说昆莱外门是比心魔还难过的天堑,你可给我小心了!”越城主有些激动地来回走了两步,“只要你能过,云符道种算什么,神农峰是没前途的弟子才去的,你可要给我家挣光,到时去个剑峰,纵横万里,给我们家涨脸,让祖宗也喜欢你,知道么?”
六百年前,越家那个糊涂的家主为了不?被中洲昆莱灭门牵连,立刻就与祖宗划清了关系,伤了祖宗的心,这次可以天大的机会。
“父亲放心,若是过不?了外门,我便从昆莱山上跳下去!”少年目光坚定,说得斩钉截铁,但随后立刻感觉到不对,有点担心地问,“父亲,那个谢凌云,不?是太清弟子么,怎么会有……”
“这个我们别管,大象打架,我们这些花花草草躲远一点就好,知道么?”越城主低喝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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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城外,林禹拿着地图,指着另外一个城市道:“次尊你看,这是郢都,当年大殷的国都,靠近海边,不?远处就是幻波山,算是一处灵气充分之地,非常靠近太清的势范围,他们的互市是每月十五,我们从安山山脉这里过去,正好就是他们交易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