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间门?口踟蹰片刻,韩际舟还是快步走到床头端起姜汤吹了吹然后一饮而尽,辛辣温热的口感?顺着液流一直灼烧到胃里?。
她路过大?床时眼神根本不敢往床中央瞟,低着头和?戚归没有任何?眼神交汇。
“愣在那做什么?”女人的声?音悠然闲适,如果韩际舟此刻内心平静的话一定?能从中听出几?分?促狭。
可惜平日里?向来精明敏锐的韩总被刚刚的惊鸿一瞥冲击得太过,现在只是强撑着没露出异样,也顾不上其他了。
韩际舟低着头仿佛要把手中的碗盯出花来,闷声?道:“我去把碗洗了。”说罢,她不等戚归回应就步履匆匆地?走出卧房,逃一般地?离开那让她血液上涌心神俱颤的氛围。
打开厨房的水龙头将碗洗净放好,冰凉的水流拂过,让韩际舟内心平静些许,她深呼吸几?口,抬脚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大?灯被戚归关灭了,只留一盏亮度刚刚好的小壁灯。偏偏就是这样影影绰绰的光亮营造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暧昧来,韩际舟紧紧捏着门?把手僵立在门?口,怂不啦叽地?几?乎想要进去抱一张薄被然后拔腿就跑。
嗯,今晚应该睡沙发?。
“际舟?”她听见女人压着尾音唤她,声?音有一点微妙的哑。
韩际舟走进去,对上一双在不甚明亮的环境里?依旧闪闪发?亮的眸子?。那眼眸大?概是孟春枝头生得最好的那一枝桃花,在最明艳的时节被采摘下来浸入酒中,酿出一味醇厚清亮的风情,初初一尝,便会有摄人心魄的魔力。
韩际舟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风情。
她被这双眸子?蛊惑着,不由自主走到床边。床受到压力微微塌陷下去,就像滑嫩如脂又富有弹性的肌肤,受到压力,也会微微塌陷下去。
韩际舟脑子?乱得要命,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你听,窗外的雨好大?。”确实,这样的天气,连绵的夜雨,似乎很适合做些什么。床垫颤动着,韩际舟余光里?出现一片酒红色的柔滑光泽的衣角。是戚归膝行?着到她的身边。
“下了雨,凉快一点,也不至于这样闷热了。”韩际舟干干地?道,喉咙生涩。
“你很热吗?刚洗了澡,又在冒汗。”一只手探过来,抚了抚韩际舟额角,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点幽幽的香。韩际舟不知道这是酒店沐浴露的味道还是别的什么,她只模糊觉得很好闻,就是闻着让人又热了些。
韩际舟捏住那只从额角抚着她脸颊下滑,摩挲着她下颚的手,眼睛里?不明的危险意味晕染开:“戚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你也知道,不是吗?”
戚归凑近来,两人一下子?挨得极近,近到戚归张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伴随有轻微的气流喷洒在韩际舟脸上。
牙膏是樱花味的。韩际舟近距离看着这张随着年龄增长美得愈发?有韵味的脸,一时间有些失神。
“一个大?美人穿成这样就在你面前,你还不专心想别的,体验极差。”韩际舟回过神来,女人弯弯的笑眼像是漩涡,将她缓缓地?拉扯进去。她看见她的唇缓缓一张一合,唇色是最健康最勾人的淡粉,唇峰突出,唇珠饱满,晶莹地?像是果冻。
韩际舟倾身吻了上去。
气息实在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放在平时一般极其浅淡不讨人厌,也没什么存在感?,可在此刻,两人都清晰地?感?觉到属于对方的气息覆上来,越交融,越热烈,甚至把空气都搅得越来越黏稠,因为热力十足而显得稀薄。缺氧感?蔓延上来。
戚归颤抖着任由韩际舟的气息占领她,一条灵巧的舌头扫过上颚,细致地?碾压,让轻微的压迫带来的酸软与欢愉延长再延长。
她下意识搂住恋人的脖子?,轻轻抚她后颈。在过去的很多个吻里?,她知道那里?有一块对韩际舟来说颇为敏感?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