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韩际舟现在看来觉得其实有些不妥。她和戚归现在的关系很难界定,说是追求失败与拒绝追求的双方,可戚归看起来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而韩际舟重生回来,自然也不想再在意了,她并不觉得自己和戚归的关系密切到了表白前的那一步。
可如果说是普通朋友和如今的同事,似乎又太过生疏了些,因为她与戚归共同的交集中已经不只是公事,她那天撞破戚归和戚得筌的对话之后,算是知晓了戚归的一个秘密。对于戚归的家庭,韩际舟心疼有之,感慨有之,她总算是明白上一世戚归为什么要在事业上那么拼命,以至于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了。
可这些杂陈的情感,在现在的韩际舟看来更像是出于一个健全人格对任何不幸都会产生的关怀,这不足以支撑她为戚归做什么,也许作为老板对戚归在事业上帮助一二,就是她分内所能做的全部了。
如果戚归遇到莫大的困难,她该帮她吗?如果她们的关系越线,她是否又该主导这段关系回到原点?这些,韩际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搁置一旁,继续处理工作去了。
晚上俞乐白约韩际舟聚餐,两人难得都有时间,算起来也有大半月没见,韩际舟便爽快地应下。
“老韩,这一个月不见,怎么感觉你沧桑不少。看起来不像是我的同龄人了啊。”俞乐白夹了一筷子蒜苗回锅肉,在送进嘴以前多觑了韩际舟几眼,然后笑起来。
“您最青春最潇洒,我人未老心先老行了吧。”韩际舟无视俞乐白的拉踩言论,自顾自站起身用勺子舀豆花。
这家店的豆花饭是一绝,豆花滑嫩无比,吃进嘴里豆花会像水流一样顺畅地流过喉头。且蘸料也十分不错,老板炒出来的辣椒油香辣红艳,白白的豆花一淋上蘸料,看起来就十分有食欲。
俞乐白把回锅肉咽下肚,奇道:“看来是真沧桑了,你以前不是最爱和我计较年龄问题吗?我就比你大上半个月,你这臭不要脸的还非得说自己小一岁。”
韩际舟捧着碗吃豆花,淡淡道:“岁月是把杀猪刀嘛,心态总是会变的。”
“说起来,戚戚最近倒是活泼不少。你俩也真是奇怪,莫不是心态互换了。”俞乐白斜眼看韩际舟,见她品尝美味的动作渐渐心不在焉,又笑道,“戚戚最近像是被打开情感阀门一样,她以前总有点过于冷感了,像是背着壳往前爬的蜗牛一样,现在好多了。”
韩际舟面色平静:“干嘛忽然说起她?”
“我看你挺想听的。”韩际舟喝完豆花放下碗,对上俞乐白八卦的眼神,看着她嘴皮子翻飞,“你不是和她去参加那个演戏综艺了吗?她一回来心态就好了许多,你俩,真的没发生点什么?”
“没有。”韩际舟拿纸巾拭掉嘴角的辣椒油,起身盛饭。
“真的吗,我不信。”俞乐白杠精附体,故意道,“哎呀,你是不知道,戚戚最近走路带风,春风满面,逢人就带三分笑,笑得咱们学校不少人都蠢蠢欲动了。春天到了,这桃花恐怕不会少。”
她看了眼韩际舟默默盛饭的背影:“不说别的,最近戚戚参演的话剧就有一个,还是男主角哦。”
韩际舟端着饭碗回身坐下,无语道:“好好吃饭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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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付清雅和戚归也在吃晚餐。付清雅戳了戳戚归的胳膊:“戚戚,咱们院那傅锦程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戚归懵懵地抬头:“嗯?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