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叔十分有耐性“邦警察办事对你本来就是一件好事。”
“呸”傅令元将叼着的烟嘴直接吐他脸上嘲讽“少来和我说这些。不知道我姓‘傅’么?你不就一破警察?我家里随便拉一个人出来官职都能压你祖宗十八代。我还用得着靠你?你几斤几两?”
郝大叔不急不恼反而笑“‘傅’姓自带的光环难道是你自己挣来的荣耀?你想摆脱的难道不正是——”
傅令元一拳挥向他打断他的话。
而这回拳头没落空实实在在地落到他的脸上。
傅令元愣了一愣自然反应过来他是故意让他心里的火气更大拉他从地上起来“我不需要你让我!重新打!输了是我自己技不如你!”
郝大叔站起来但并没遂他的愿和他动手而道“我不是让你只是觉得反正你也打不过我不想浪费功夫。”
无疑是羞辱!傅令元知他是故意激他可自己确实就是被激到了而且控制不住情绪揪住他的领子咬牙“你最好别偷懒!每天都给我练着!我总有一天能把你干倒在地上喊我爷爷!”
郝大叔建议“那你不如跟着我至少看看我每天都在干什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拿我当傻子?又想借机骗我听你使唤?”傅令元松掉他的领子一把将他推倒居高临下看他“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再告诉我一些有的没的!别想找我当你的线人!我和你根本不熟!你的任务关我事!”
撂完话傅令元扭头就走一脚踢开地上的一个空易拉罐。
空易拉罐先以斜角撞上墙然后又从墙上弹飞出来落在地面上滑了几秒才停住过程中发出的声音在深夜寂静无人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
“然后呢?”阮舒觉得有些好笑“后来你怎么就改变主意又和人家‘好’上了?”
傅令元安静片刻道“刚刚不是说过?有个和我一起玩车的朋友涉嫌贩毒?”
“记得。”阮舒点头预感到这对傅令元应该是个不太好的回忆。“那些所谓朋友其实也算不上朋友玩伴吧赛车的玩伴或者按照我爸的意思就是我在外面交的狐朋狗友。我和他们就是单纯地玩车赛车的时候才见个面聚一聚。”
“他们好几个都已经不读书了的只有那一个和我一样还是学生和我在隔壁班。但也确实不熟只是相较于其他几个而言偶尔在学校里碰到能多说上一两句话。”
傅令元把玩着她的手指又补充“还有那个朋友和我不一样的是我是个混混什么都玩不止玩车但那个朋友平时在学校确实是标准的学生只是有个课业以外的爱好是玩车罢了。”
阮舒大致能猜到那个朋友后来多半……出事了。
傅令元倒是没仔细讲述只说了个结果“他们一大家子包括爷爷奶奶和叔叔婶婶还有弟弟妹妹一家九口人全部被毒贩灭口了。之后我听说那位朋友是交友不慎被人利用了。”
阮舒沉默住。
傅令元掀了掀眼皮“那个无聊的大叔癞皮狗一样又来了这回是找我喝酒拿我当树洞倾诉他自己苦闷。”
…………
午夜的天台郝大叔刚喝完一听酒打了个酒嗝问“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每天有多少正在发生或者潜在的罪恶么?”
“不知道。”傅令元只关心怎么解决掉铐被手铐铐在栏杆上的自己的手“我只知道你现在正在犯罪!我会告你的!”
郝大叔笑了笑“我铐你的理由可以找出一千种。”
傅令元则绕回他前面的话勾唇讥诮“你每天看见无数罪恶自己却没能力阻止只能在这里郁郁寡欢地喝闷酒连聊天都要强行绑住我来当听众你是我见过的最窝囊的警察。”
“嗯我是无能为力我是窝囊。”刚喝完酒的郝大叔又点了根烟抽上了喃喃“这世间只要有yu望就会有罪恶。罪恶的源头是永远无法掐灭的。”
“呵呵你当以为你自己是拯救地球的超人?没见过你这么圣母的男人。”傅令元轻蔑非常看不起他然后问他要烟“给我一根。”
“你几岁啊?抽什么烟?”郝大叔一副教训人的长辈模样。
“你谁啊?我爸都管不着我。”傅令元桀骜地挑高下巴。
郝大叔却是突然转了话题问道“对了夜店里那个酒保前些天好像被人整了?你不是经常去那里?知道是谁干的吗?”
“还有你的那位当舞女的女同学好像没再去那里赚钱了?你能打听到是什么回事么?”
“艹!我哪里知道?!”傅令元发飙“给我烟!”
…………
有意思了~阮舒的手肘碰了碰他问“来说说怎么回事?”
“哪有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傅令元笑笑。
“嗯?”阮舒慵慵懒懒的眼里却分明划过一丝凌厉。
迫于她的淫威傅令元的记忆力陡然转好“噢我想起来了那个酒保好像是误喝了他自己调的酒在舞池里发了酒疯丢了人还闹了场子所以被夜店经理辞退了。”
“那个女同学因为我在夜店里认出了她她平日里是个乖乖女貌似担心我会把她的事情往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或者她父母那里告状所以洗手不干了。”
阮舒听言觉得这种事情严重破坏了他曾经威风凛凛的古惑仔形象脑补之后感受到一种反差萌忍不住在嘴边旋开弧度。
傅令元折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阮舒敛了神色。
“你就是有什么意思。”傅令元追问。
阮舒干脆往他唇上蜻蜓点水碰了一下没给他继续岔开话题的机会不留空隙地连忙问“之后你就这么跟着他干了?”
“我没跟着他干。”傅令元摸着嘴唇上她主动留下来的温度纠正道“是他总来缠我揪着我讲一堆道貌岸然的大道理。我听都听烦了。要不就是铐住我b我陪他下棋下到他满意为止才肯放我走。”
后面俨然是委屈的告状的口吻然后便借此向她索求安慰“来再给我亲一口——”
“啪——”阮舒一手怕开他的脸“全部讲完随便你亲个够。”
“仅仅是亲个够?”傅令元别具意味。
阮舒耸耸肩“不乐意的话那就连亲都不要亲了。”
亲完之后他想干什么她哪里阻止得了?傅令元眸底划过精光也不耽搁时间在和她讨价还价上捋回思绪“其实差不多就是这样。”
他顺便提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又被他抓在车里教育。多亏了你出现让我分神减轻了我的耳朵受荼毒的程度。”
正事里头插播情话除了他也没谁了。
不过紧接着气氛又因为内容而略显沉重——“再后来就是你所知道的他的身份暴露任务失败死了。”
阮舒抿一下唇没说话。
傅令元拨了拨她的发丝“整个过程和具体情况我并不知道。而且我不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新闻上也完全压下去根本不对外曝光。只简单地传闻青门内讧。”
“真正的消息是陈玺车祸死亡我才从陈青洲那里打听到大致详情确认他原来死了。被陈玺亲手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