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两亿的新进展在哪里?”
“会有的。迟早的事。一旦有线索她会告诉我的。”傅令元抿唇“我的做事方式就不用你管了。”
说着他晃了晃尚举在半空的手臂“我知道你带了。给我吧。三枪的伤还没好利索出来一次也不容易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来人沉默片刻最终将档案袋拿出来给傅令元。
“谢了。”傅令元笑笑收好档案袋后告知“陆振华从s那里购进的軍火早上顺利收库了。”
“还没弄清楚他这次购买新軍火是要干什么?”
“他没说。不过”傅令元话锋一转“提出购买軍火的那天他曾经说过要先解决内部问题。你说之于陆振华而言青邦现在首要的内部问题是什么?”
“陈青洲?”来人猜测。
傅令元不置与否。
“陆振华要动陈青洲说容易其实也很难缺少能够令大家信服的合情合理的借口。否则也不会一直还留着。”
“林氏是陈青洲动的陆振华恐怕已经知道了。”傅令元眸子眯起“伤害青邦的利益你觉得这个借口如何?”
“还不够重吧。而且需要证据。”
“会有的。”傅令元的眼睛沉黑沉黑的。
…………
摩托车再次风驰电掣从寂静无人的阳明山顶沿着山路开回来公路拐着方向去了那套老旧小区的套房。
甫一打开房门浓重的腐臭味扑面。傅令元折眉先走过去开窗通气继而走回来停定在餐桌前——非常明显的桌面上有大面积残留的油渍都干涸了。
眉头折深一分傅令元继续往厨房里走。
和外面的餐桌一样料理台上也脏脏的不是没有清理而是没有清理干净。水槽出水口堵了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没能流下去。
抽油烟机也有使用过的痕迹黏着油渍。
灶台前的墙面有一块烧黑。
两个过不明去向碗碟也明显少掉一半。
转身傅令元打量冰箱发现了疑似便利贴的纸面残留。
他打开冰箱的上面保鲜的门——空荡荡无一物。
关上。他紧接着打开下面冷冻的门。
那股腐臭登时愈发浓烈地冲进鼻子里。
拉开其中一个抽屉。
一块没用完的肉被遗忘在这里面腐烂得都辨不清原来的样子里。
背着光傅令元的眼睛黑得能滴出水来似的静静地盯着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他闭了闭眼复重新睁开动手开始邦她善后。
清理完一切傅令元进了卧室扫视一圈目光停留在皱皱巴巴铺展开来的被单上。并且屋子里多了一个新买的电风扇。
脑子里自发浮现出她吹着电风扇躺在床上睡觉的样子。
他记得她嫌这里热。
他更记得决定离婚的那个晚上在这张床上她如何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汗流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
从卧室里出来傅令元带着电脑回到客厅坐进沙发里取出那份案情资料要打开。
忽地顿住他先放下在茶几上然后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先点了一根吞云吐雾紧接着才叼住烟重新拿起档案袋抽出里面的东西。
因为案子发生刚没多久并不是完整的已整理成档的卷宗文字资料比较少多为现场的照片。
傅令元一点点地翻过去。看到了铁链看到了皮带看到了血看到了桌面上凌乱的针头和药剂。
最后剩下的是一个u盘。
u盘插进电脑。
他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旋即点击开视频。
凌晨夜深人静客厅里回荡着视频里皮带抽打在皮肤上的声音。
傅令元静静地坐着眼帘垂着一瞬不眨地盯着画面。
手指忽地传来灼痛。
他转眸看到烟卷烧到尽头。
…………
周围一片漆黑寂静阮舒趴在潮湿阴寒的地面上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忽然地有脚步打破了寂静。她尚未反应过来皮带已狠狠抽到她的身、上。
谭飞阴鸷的脸在扭曲在狰狞地笑手中的皮带越抽越用力。
疼。还是疼。浑身火灼烧似的非常疼。
她快要受不住了。
她的手指扣在水泥地面上咬紧牙关。
这时头一偏她看到傅令元的身影。
“三哥!”她出声喊他她向他求救。
他的身边却是站着小雅两人亲密地相拥离去对她视而不见。
“他不会来的。”
梦靥般的声音在空间里无尽地回响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声充斥得她的脑子都快要炸了。
骤然睁开眼。
白茫茫的虚光一阵晃动着光圈。
阮舒双目无神颇为呆滞怔怔了好一会儿瞳孔缓缓收敛焦聚随之回拢。
窗户外的阳光非常明媚有风拂动树枝树影憧憧。
这是……在哪里?
阮舒一时反应不过来。
眼珠子转悠她想要看清楚身周的环境面前却是站过来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外面的光落下阴影。
她的视线往上瞟去遽然对视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
两天。距离阮舒失踪已过去两天。
谭飞做了手术取了子弹人已清醒过来警察来问供却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开口说。直至请来谭家二老谭飞痛哭流涕才对自己先前破坏林翰尸体并嫁祸阮舒的事情供认不讳。至于绑架阮舒即便他不开口现场的取证已足以对他发起控诉。
对于那天究竟是谁在警察之前闯入地下室带走阮舒谭飞表示也一无所知只知他自己当时因为听见有车轮的动静打算去查看一出门立刻被人套了头打晕待他醒来面对的就是打开在他面前的激情电影和对准他的一把黑洞洞的枪口。
谭飞否认有人在背后邦住他逃脱警方的追捕完全凭他自己一个人藏匿在地下室的密道生活多日。
而那个躺在谭飞脚边的陌生男人他更表示仅仅是自己雇佣来的打手。这个说法和那个陌生男人的口供相一致。
现场搜取到的所有证物几乎都对找到阮舒无用。车轮印查过普通的车子;交通局查过当晚没有异常的记录。带走阮舒的人也没有打来任何电话索要赎金。
整个案子又陷入了停滞不前的境况。
二组组长给马以的说法是如果按照一般绑架案的标准去判断此时阮舒生命安全恐怕凶多吉少。
荣一将话转述给陈青洲后陈青洲又一把将桌面上的所有物品拂落到地上。
暴动暴动还是暴动。
这便是陈青洲三天来的状态。
骂够了警察无能紧接下来应该骂一群手下无能。荣一已做好了准备陈青洲的手机在此时震动。
瞥了眼屏幕陈青洲接起“你现在出来。我们见一面。”
“想打架还是想杀了我?”傅令元哧声。
“杀了你都不够!”陈青洲直接喊话。
傅令元冷笑“每天跟光和我喊这些有的没的顶屁用!依旧找不到人!”
“你要是找得到人你现在有空在这里和我讲电话?!”
相互冷嘲热讽完两人一阵长久的沉默。
最后是陈青洲先开口“你对带走小阮的那第三方人有没有头绪?小阮的生活圈子里是不是还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交集?她有没有和你提过什么?”
她的生活关系着实非常明确林家、陈家和傅令元。
林家的人该死的都死了剩坐牢的林承志和林妙芙以及从精神病院消失之后便生死未卜的真林璞这三人基本可以排除可能性。
而陈家陈青洲自己清楚明白得很。
傅令元沉吟——两人的切入点一样这个问题同样是他所在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