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潮水般后退嚷嚷着:“有鬼要吃人了!”
不一会院内就安静下来。
顾凌霄打了个响指披头散发吐着舌头的鬼怪迅速塌缩下去变成有手有脚的抽象小纸人。
它们都是用纸剪的才不吃人。
小纸人的手脚都是敷衍的圆圈状围在顾凌霄脚边蹦蹦跳跳。
顾凌霄正欲把纸人收起来时眼前多了个人。
小纸人又往那人的脚上蹦。
迟宁看着跳得很欢快的纸片们有些懵。
顾凌霄问:“怎么进来的?”
刚才门前挤得全是人迟宁不可能这么走进来。
“翻墙。”迟宁坦诚道。
说话间小纸人圆润的拳头已经扒上迟宁的手指想爬到迟宁手掌上。
它们格外喜欢迟宁。
顾凌霄发觉他身边的很多东西都对迟宁亲近些。
比如金猊变成原身有那么高吼一声能吓跑整个山头的动物却愿意在迟宁面前装乖。
顾凌霄抽走灵力纸片熨帖地躺回他掌心。
“翻墙来的啊”顾凌霄往前几步大型动物一样粘着迟宁手臂揽住迟宁的腰肢:“他们堵在院子里特别烦。”
谁要顾凌霄抱迟宁退开几步又听见顾凌霄问:“师尊这么早来干什么?”
迟宁让自己的语调尽量平静:“我有东西落在这来收拾一下马上就走。之后就不住这里了。”
“你要和青枫一起住?但我看你脸色是昨晚没睡好要不要搬回这个院子里?”
顾凌霄问了许多只没提他们昨晚被搁置的对话。
迟宁有些泄气回到房间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
说到底只是他一个人在纠结罢了
昨晚那些飘忽不定的话顾凌霄怎么可能不懂应该是心里有了答案却不愿意挑明。
拒绝的态度很明显了。
是迟宁不识趣偏要问下去。
迟宁有些走神差点失手打翻一只花瓶。
花瓶里的木香花还是新鲜的已经插进去好几日了怎么还带着露水?
顾凌霄跟在他身边又提了好几次“青枫”的名讳。
迟宁纠正他:“你怎么能直呼名字。”
迟宁和顾凌霄没断了师徒契直到现在还是师父徒弟的关系顾凌霄却亲亲热热的非要更进一步平日里“阿宁”混着“师尊”一起叫。
迟宁纵了他的没大没小却不想顾凌霄对青枫不敬。
顾凌霄不乐意:“那我就该叫青枫师祖显得辈分好小。阿宁想听我叫‘师尊’的话我晚上这般叫你。”
迟宁:“晚上我不住这。”
他态度拿捏得冷淡适度只是肚子里的咕噜声出卖了他。
“既然阿宁晚上不留下来那要不要尝一下我做的早饭?”
顾凌霄把院中所有人都吓跑了没有人做饭故而只能亲自下厨。
“想吃什么?接受点菜。”
迟宁不太相信:“你还会煮饭?”
顾凌霄会的只有一招手艺——下面。
厨房有些逼仄顾凌霄那么高的个子站在里面顶天立地的。
但他确实是有经验的样子动作利落不久就把一碗素面摆在迟宁面前。
迟宁尝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
“什么时候学会的?”
顾凌霄笑嘻嘻:“昨晚学的兴奋到睡不着就去做了。”
昨晚?
兴奋到睡不着?
“其实不止学了做饭我还把院里所有的花都换了新的房间里的木香就是晨间刚折的。”
迟宁心不在焉地吃着面禁不住诱惑地问:“为什么睡不着?”
顾凌霄看着迟宁上下滑动的喉结判断后者在紧张。
迟宁在心摇神荡中吃完早饭。
顾凌霄抛下鱼饵勾着他不给他答案。
为什么没睡着是和他在想一样的事吗?
迟宁血液都是烫的看着顾凌霄收拾厨房拉对方的衣袖声音很轻:“顾凌霄……”
顾凌霄擦干手转身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上。
光亮晦暗下来迟宁抬头看他眼底还是湿蒙蒙的。
顾凌霄扣着迟宁的腰把他压在桌边桌子刚擦过上面还留着一层薄薄的水迟宁被顾凌霄挤得只剩一点位置木质棱角抵在背上。
“阿宁就是最好的了我哪里都不去。”
顾凌霄俯身温热的呼吸洒在迟宁皮肤上说。
迟宁知道对方在回答昨晚的问题。
迟宁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快节奏都不正常了。
“我只想做师尊的道侣想了那么久那么久师尊从来都不答应我。”
顾凌霄很多时候是沉稳老成的此时迟宁才能感觉到眼前人的身体是年轻的血液炙热发烫莽撞大胆的话语闯入他的耳膜把迟宁圈入小世界里。
“但没有关系我会陪在师尊身边的以徒弟以友人甚至以仇敌什么样的名义都好。”
恢复记忆后的迟宁更胆小顾凌霄亲他的耳垂迟宁就敏感地缩着肩膀眼眶红红的:“那你昨晚怎么…不答应我…”
“我想让阿宁整夜都想到我然后很乖地来找我。”
顾凌霄毫不介意说出恶劣的想法“让你知道你有多在乎我然后光明坦荡地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