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沙州城的地图。”
辛艾还是疑惑的看着他。
他抿了抿唇道:“当年你画了一张凉州地图给我如今我还你一张沙洲城图。”
“我什么时候给你画过凉州图?”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僚。”
辛艾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想起来那是几岁时候的事吧?
这么多年过去这些细小的事他还记得如此清楚。
“那张图你不是烧了吗?”
他嘴角翘起得意道:“骗你的我收起来了。”
辛艾咬着牙:“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拽起她的手:“手都凉了再去睡会儿吧。”
这一觉也没有睡多久两人今日都要离开保州跟那日在金城一样。
门外央金来禀人事皆已安排好问他何时能出发。
辛艾坐在榻几前替他收拾公文也不出声就委委屈屈的盯着他仿佛被抛弃的小狗一般。
他也无法只得对着门外回了句:“再等会儿”。
央金还未离开只见院门口又进来一人他眯着眼仔细打量一番这人他见过在长安城的城楼上。
来人正是巴桑。
两人短暂视线交集巴桑没把他放在眼里直接略过他去敲门。
“大人马车已按吩咐准备好娘子随时可出发。”
辛艾无奈叹气终究还是要走。
两人出来时央金大为震撼他虽知道大人在长安得了一女子但未曾听说这女子跟来保州。
达扎路恭看了他一眼道:“河东可以开始动手了。”
央金默默应了声“是”低头跟在后面女子的事抛诸脑后开始盘算如何让河东更乱。
辛艾掀开厚重的马车帘帐一阵温暖扑面只因她怕冷马车下面垫了两层厚褥又放了暖炉连侧壁都加厚了些。
她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巴桑:“真是难为你了。”一天时间搞了这么多事。
巴桑本想笑着客气两声抬头瞟见达扎路恭的脸色沉默的低下头不敢吭声。
等达扎路恭扶着辛艾上了马车把她安顿好下来时对着他说了句:“把人好好送回沙州再出现这种事提头来见。”
巴桑心里懊悔他大意了不该任由这娘子任性。
辛艾在马车里听见探出头来瘪着嘴委屈的撒娇:“是我逼他的嘛你怪他干什么。”
达扎路恭一口怒气被憋回去瞬间变脸对她温和安抚:“我知道了不会罚他。”
她喜笑颜开:“这才差不多。”
说完奖赏性的伸出手摸了两把他下巴上的胡子就像在薅一只大狗。
一直在旁边低着头盘算河东的央金猛然抬头看见这画面内心翻腾太颠覆他对大人的认知忍不住看了一眼车前的巴桑见他也是一脸震撼突然觉得好受了点不是他一人受刺激就好。
辛艾看着他把所有不舍压回心底想让他放心去做自己的事于是面上只剩笑容宽慰道:“我会好好的你也要保重战场刀剑无眼万不可受伤。”
“嗯乖乖等我。”
她恋恋不舍的看着他没出声用嘴型念着:我等你。
他看懂了她的意思点点头让她放心。
替她拉好车帘转头对巴桑道:“走吧。”
“是大人请您保重。”
“嗯。”
今日天气尚好目力所及车架慢慢往北将出城门他突然驾马追去。
一路疾驰追上马车。
巴桑听见马蹄声回头看到是他干脆拉停下车站在一边等。
他急匆匆掀开帘帐一把拉过车厢里震惊的人喘息道:“艾娘我会给你一个盛世敦煌。”
辛艾鼻尖发酸。
这个承诺太过美好她的心跳声砰砰振得眼眶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