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师兄没有,大师兄非但没有,反而还略有些宠溺地道:“小景,莫要淘气。”
洛月明觉得自己现在就?泡在了醋里,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了,没办法不生气,也没办法不恼恨。
反复扑过去?,要将柳仪景狠狠推开,可每次都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正在师尊那个老?东西身下受辱,可大师兄却在房中,与?柳仪景鸳鸯戏水,好不快活。
假的,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莫生气,人生本就?一场戏,气死?自己不值得的。
洛月明深呼口气,暗暗安抚自己,就?把两个人当?成猪狗,眼不见为净,刚要转过身去?。余光猛然瞥见了柳仪景的眼神。
柳仪景在看他,眼神中参杂着几?分得意,与?一丝挑衅,当?着他的面,缓缓抚摸着大师兄的脸,一直抚摸到大师兄的锁骨,还有继续往下蔓延的趋势。
柳仪景能看见他,能看见!
洛月明惊觉此事后,只觉得浑身都起了一层白毛汗,此地诡异得紧,这个柳仪景跟条疯狗一般,手指柔若无骨般,攀在了大师兄的肩头?,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大师兄吞吃入腹了。
“大师兄,快起来啊,大师兄,别让他碰你,大师兄,大师兄!”
洛月明趴在桶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师兄,别让他碰你,大师兄,你听见没有,我不准任何人碰你,大师兄!”
没用的,对于场景中的任何人来说,洛月明都是一缕空气,谁都看不见他,也不会记得他。
所有人都各归各位,唯独他死?于车祸,魂穿奇书,不得善终。
到了最后,还把自己的心也弄丢了。
洛月明喊得筋疲力尽,连嗓子都喊哑了,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眼看着大师兄起了身,浑身湿漉漉的,仅披了一件薄衫,将柳仪景压在床上,而后……
他看不下去?了,心在痛,即便是对着幻像,也疼得受不住了。
柳仪景的叫声又甜又腻,熟悉的气味在整间屋子里弥漫,少年的身体绯红一片,连膝盖和胳膊肘都通红,被一只强悍的手臂,死?死?按住了腿,脖颈狠狠往后一扬,精致的喉结可怜的发颤着。
嫉妒和委屈,几?乎将洛月明逼疯了。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感受到心脏的存在,也从未像今日这般,那么渴望得到大师兄的偏宠。
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即便根本触碰不到对方,还蹦上床,狠狠踩着柳仪景,在他的脸上踩来踩去?。
直到一股大力,将他狠狠往榻下一推,洛月明飞身跌扑在地,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了位,刚一抬眸,眼前的场景不知何时又变了。
而他这回,居然有了身体,还能触碰到别人。
可是让他既惊奇又难过的是,方才那一掌却是大师兄打的。
狠狠一掌将他从榻上打飞出去?,跌在地上差点?吐了血。
只见大师兄拢起衣衫,背对着他,冷冷道:“你竟如此下贱,居然胆敢爬上我的床?”
洛月明顾不得疼痛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挣扎着抓住大师兄的衣袖,满脸期盼道:“大师兄,你忘了吗?是我呀,我才是你最偏宠的小师弟,是我,你喜欢的小狐狸,大师兄,是我,是我,是我呀,大师兄……”
话到最后,喉咙都有些细碎的哽咽了。明明都知道,这个人不是大师兄,可看着与?大师兄一模一样?的脸,仍旧忍不住道:“大师兄,是我,月明……”
“洛月明,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对你从来只有师门情?分,再无其他。你若再敢不知廉耻地爬上我的床,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大师兄一甩衣袖,竟将他推翻在地。
洛月明恨得牙根痒痒,暗想着,等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大师兄必须要把他抱在膝头?,好好哄一哄才行。
身上疼得几?乎快散架了,还未来得及起身,就?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柳仪景惊讶道:“月明,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可有受伤?”
说着,伸手要扶他起来。洛月明怒而甩手:“滚开!”
趁着能触碰到实体了,心里憋着的怒火,哪里还能再忍。
去?他娘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他的梦境里,还能让柳仪景这个绿茶给欺负了?
洛月明当?即一个猛虎扑食,往柳仪景身上一骑,甩起沙包大的铁拳,左右开弓,专门往他脸上揍,骂道:“学什?么不好,学人家茶里茶气!别以为在这里,我就?不敢打你!在我梦境里,我还能让你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