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裴玄度吃不?住痛,双膝跪地,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动我?”
回答的又是啪啪啪三下,那声音听着很吓人,洛月明看着都觉得肉疼得紧。
只听一声闷哼,裴玄度脸色一白,呕了口鲜血出来。
越清规惊见,忙上前一步道:“大师兄!”
谢霜华收了手,居高临下地冷睨着裴玄度,淡淡道:“你竟为了一个畜牲,就这般同我动手,裴玄度,当初我既能救你,现如今也能杀你!”
洛月明心里一个卧槽,还从没见过大师兄这般疾言厉色,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双腿隐隐作?痛,尤其看见策问抽人的架势,好像自己也被抽过一般……
就说柳茵茵傻,她不仅不?劝架,反而跳起来拍手道:“好,好,打得好!谁让这个坏狗,总是说阿月的坏话!打得好!大师兄快打他!”
洛月明:“……”卧槽,小师姐这是明晃晃给?他拉仇恨来了?
还没等他出声谴责小师姐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就见滚烫的热泪,从裴玄度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他这么一哭,柳茵茵就不?好意思嘲笑了,又蹭蹭蹭跑过去,抱着谢霜华的手腕道:“大师兄,你怎么能打人呢?你看裴师兄都被你打哭了!”
顿了顿,她又去谴责洛月明:“阿月!你怎么站那不动?裴师兄都哭了,你哄哄他!”
洛月明:“……”
如果他有错,请让大师兄惩罚他,而不?是派小师姐过来折磨他。
谢霜华不置一言,挣脱柳茵茵的手,半蹲下来,单手钳住裴玄度的下巴,迫他抬脸,惊觉手底下的少年狠狠哆嗦了一下,才淡淡道:“哭什么的?自你入门起,你便该知道,除非你背弃师门,否则我永远都是你的大师兄。”
裴玄度咬牙切齿,恶狠狠道:“我哭,不?代表我懦弱!我只是恨我自己,没有早一点报仇雪恨!你既是我大师兄,就不该处处阻挠我!让我杀了温狗,我任凭大师兄处置!”
洛月明一听,心道,这可不行,杀了温狗是小,死无罪证是大。仙门三十六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被在外游历的苍墟派弟子倒打一耙,说是他们天剑宗的人公报私仇,那跟谁说理去?
而且,就以师尊的脾气,不?管这事谁对谁错,最后责罚的,永远都是大弟子谢霜华。
想清楚这些后,洛月明上前一步道:“裴师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初大师兄为了救你,打伤了苍墟派一百零一位亲传弟子,回到剑宗就受了一百零一鞭!天剑宗的刑罚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鞭子下去,哪有不?血肉横飞,深可见骨的?”
顿了顿,他更气了,想起原文里大师兄临死前的种种,又道:“你掀开他的衣裳,你自己去看看啊,你去看啊!那鞭痕至今未止还未消退!你自己看看啊!”
裴玄度的神色一僵,被哽得说不出话来。
谢霜华当初既救了他,便从未想过要他报答。反正该讲的道理,也都讲了。温狗现在的确不能杀,否则对仙门百家不?好交代。
但不?能杀归不?能杀,打几下出出气,那还是可以的!
遂竖起二指施咒,下一瞬就听见温狗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乾坤袋里的八旬老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摇晃起来,又被洛月明一巴掌呼了过去,骂道:“你给?我老实点!当心我把你剁成一段段的,丢进粪坑里!”
越清规见裴玄度消停了,赶紧上前打圆场,也不?知道有意无意,一脚将瘫软在地的温狗的左手腕踩断了。还口口声声道:“算了,算了,都别说了,天剑宗有门规,未论罪前,不?得擅动私刑!”
洛月明一边说“好了,好了,天剑宗的弟子行事要有理有据,可不敢滥用死刑的”,趁着混乱,一脚将温狗的右手腕给?踩断了。
柳茵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快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提着裙子蹭蹭蹭走上前,踩着温狗的“人中”,一边使劲儿碾,一边骂:“让你害人,让你害人!踩死你!”
裴玄度哭着抬起脸来:“……”
谢霜华:“……”
越清规:“啊,这……”
洛月明表面夸张地吆喝:“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暗地里拍手叫好:“踹,使劲踹,把那根玩意儿踹断!”
便听一声极凄厉的惨叫,温狗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了。柳茵茵收回了脚,满脸惊慌道:“我……我是不是杀人了?”
洛月明:“没事,还没断气。”
谢霜华终究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未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