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茵看了看洛月明,又看了看谢霜华,不解道:“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洛月明见她一副傻样,连炉鼎是啥玩意儿估计都不清楚,便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小师姐性格单纯,定然是她听错了。”
顿了顿,他磨了磨后槽牙,捍卫起年下攻的尊严,怒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造的谣,我缝了他的嘴!”
哪知柳茵茵坚持自己没错,气鼓鼓道:“我就是知道!上回我偷听到的,就是阿月你自己说的啊,你当时就说,大师兄,炉鼎什么的!”
洛月明:“……”
他震惊了,满脸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真是我说的?那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就是听见了!”柳茵茵气得跺脚,“大师兄!你评评理!到底是不是真的?!”
谢霜华沉默不语,只是望着洛月明的眸色深了许多。
他是真的没想到,小师弟竟然对他怀有这般心思,还一心想当他的……当他的炉鼎。
竟一时间无言以对。
洛月明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活埋掉,简直太丢人,太丢人了。
“大师兄,我不喜欢这里!”柳茵茵皱着鼻子,老气横秋地说,“这里好臭,我们快走吧?”
说着,从兜兜里翻钱,居然还知道出来玩女人,要给嫖||资。
哪料翻出个钱袋子上印有符咒,那女子见了,登时尖叫着往后退。宛如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浑身都冒起黑气。
柳茵茵惊讶道:“大师兄,她……她怎么冒烟了?”
“师姐,躲开!”洛月明一拍桌面,整个人飞身而起,跃至柳茵茵身前,一手执剑,一手捧着定邪盘。
上面的指针打了鸡血似的,状若疯狗地转个不停。
与此同时,眼前的绿衫女子层层褪皮,鲜红的血肉,白生生的骨头,蠕动的蛆虫,咔擦,咔擦,咔擦……
就这么在三人面前,化作了一摊腐臭的肉块,饶是那么重的胭脂水粉气都掩盖不住,便在三人的目光中,自里面窜出一道白花花的身影,竟……竟该死的,不着寸缕!
洛月明正在纠结,要先捂住谁的眼睛才好。手腕冷不丁一紧,一道温热的身体自后面靠了过来。
谢霜华紧紧捂住他的眼睛,沉声道:“月明,不要看!”
洛月明心想,即便要捂眼,也该去捂柳茵茵的眼睛啊,毕竟小师姐在其他人眼中,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不等他腹诽,耳边骤然听见柳茵茵的尖叫声,心尖吓得一颤,整个人就一阵天旋地转。
双脚离开地方。他目不能视,但修真者六感灵敏,立马惊觉谢霜华单手扶着他的腰,把他凌空翻了个身!
单手,凌空,翻身!一气呵成!
修真者就是不一样,以后若是双修,恐怕光是花样都比旁人不知多了几何。就这手劲儿,倒立干那事,应该没问题。
洛月明暗想,大师兄不仅硬件过人,这手劲儿也忒大了些,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谢霜华将人紧紧护在怀里,双眸紧闭,不肯去看观音煞赤—身—裸—体的模样。顺着柳茵茵的声音,低呵了一句:“钧天,去!”
嗖的一声,青绫拦腰将柳茵茵缠绕住,紧接着哐当一声,柳茵茵啊啊乱叫,当即撞破雅间的墙,自楼上跌了下去。
洛月明察觉到柳茵茵飞了,以为下一个就轮到自己飞了。
他可不像柳茵茵那么皮糙肉厚,呜呜呜,就这么被人摔出去,应该……应该好疼,好疼的吧?
下意识就胡乱摸索,终于被他抓住了什么很可靠的物什。
咦?
热腾腾的。
柱……柱子!好……好他妈的……啊,啊,啊!!!
吓得洛月明赶紧撒手。暗想妈了个巴子的,这下肯定要被狠狠摔出去了。
他已经做好了被狠摔出去的准备,身子僵硬得直挺挺的。
哪知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脚才一落地,一只温热的大手就抚上了他的脑袋。
伴随着极低极哑的一声:“月明,不怕,师兄在。”
洛月明一愣,竟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很快,他就从善如流,且柔若无骨地往师兄怀里一靠,故作瑟瑟发抖道:“师兄,我怕……”
搂着的身子很明显僵硬起来,但只是一瞬耳边又传来了“桀桀桀”的怪笑声。
桀桀桀—
咔擦咔擦咔擦—
像是大镰刀在不停歇地绞杀什么东西。
浓郁且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弥漫在整间屋子。
洛月明担心观音煞附身于谢霜华身上——毕竟原文里有这段情节。
挣扎着抬眼望去。入目血雾弥漫,碎肉横飞,满地尸骨,脚下血流成河,肠子,眼珠子,残肢断骸糊满墙壁。
二人立在血海中,寸步难行!
而那观音煞已然成形,雪白的头发蔓延至脚踝,脚踝上还戴着五颜六色的小铃铛,发出异常魅惑的声响,身形极为曼妙妖娆。
又不着寸缕,唇若赤丹,面若银月,眉心一点红。捏决作观音!
轰隆,自其背后探出数条纤细白皙的手臂来!
洛月明伸手一招,长剑入手。二指夹着一张明火符。嗖啪一声砸过去。
哪知这观音煞也不怕黄符朱砂,把符咒团了团,直接塞入口中嚼了。
“这观音煞会依附在活人身上!师兄,小心啊!”
谢霜华点了点头,脚下忽然爆开一团血浆,揽着洛月明的腰,飞身吊悬在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