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凡晞这就知道了她的母亲又丢下瘫痪在床的父亲出去和情人过夜了。
她突然感觉眼睛很酸喉头哽得发疼想哭却只能拼命抑制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你在北京找没找到工作?”佟玉英说“找到工作就赶快汇钱给我!你爸一个月的看护费用就要六千多块还有生活费、每月还人家的钱其他杂七杂八的份子钱一个月没两万块你叫我们怎么生活?”
蒋凡晞无力地捂着嘴巴肩膀因为压抑着哭声而微微抽搐。
见她不言佟玉英在电话那头咄咄逼人:“你当初背着我偷偷跑去德国读书到底读的什么书?既然在德国拿了文凭为什么到现在还找不到工作?你这样还不如去广州打工!”
字字句句都在诛蒋凡晞的心。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庞无力道:“我六月份不是刚往您卡里转了十万块吗?”
佟玉英“哼”一声说:“你一年给家里十万块匀下来一个月八千!这钱就够给你爸请看护!我们不用吃饭?还有啊你刚去德国那几年一毛钱没给过家里你爸的费用那么重妈为了保住家里唯一的房子这些年一直往外头借钱这些钱不用还人家?”
电话那头女人声音尖锐高亢恨不能将这些年的怨气都发泄到唯一的女儿身上。
蒋凡晞被佟玉英骂到快窒息再也无力承受这般精神暴力留下一句“我过年把钱带回去”便匆匆挂了电话。
她咬着下唇转身双手撑到台面上支撑着随时要倒下的身体眼泪一颗颗往下砸。
“叩叩叩……”
有人敲门。
蒋凡晞一惊抬手胡乱抹掉脸上的眼泪依旧垂着脑袋。
沉稳笃定的脚步声渐近一包纸巾递到她面前。
她抬头看向来人尴尬道:“您怎么过来了?”
唐熠将水杯放到台面上打开纸巾抽出两张给她:“来无人车间转转。”
她接过轻轻擦拭眼角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