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随你胡来啊?”吴翠梅没好气的说道“你看看你正事不干就知道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叫乱七八糟啊妈你能不能回去看电视不要管我啊?”刘青山有些无语了自己不过就是在弄水泥花盆而已怎么就变成在弄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青山你看看别人家现在别人都开始锄地准备种花生了咱们家还连草都没杀呢你说你有空玩这些泥巴还不如去镇上卖几瓶药水趁着天气好把地里的杂草杀一杀然后再帮我把地锄好。”
闻言刘青山愣了一下这才想起现在已经快要开始农忙了。
虽然山里的稻谷只种一季种得比较晚但是花生却可以种两季所以现在已经快到播种花生的季节了。
陈小芳那丫头可是早早的就锄地了而自己家里的地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呢难怪老妈看他鼓捣这些东西就烦躁。
他说道:“妈你放心吧不差这两天时间等我做好我的事情到时候准会帮你把地锄好。”
“家里那么多地你一两天也锄不好要是又碰上下雨可就耽误功夫了。反正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时候玩都没关系你先去帮我把地锄了吧。”
吴翠梅虽然不能干粗活可每年种花生的事情还是不会落下。
往年的这个时候刘远河就去锄地等他把地都松了吴翠梅就负责放草木灰放有机肥放花生。
这些都只是轻活她还是可以吃得消的。
今年家里的老头子事情多不仅要给家里的山林施肥还得种橘子树所以她也没吆喝老头子去锄地就想着等时机到了喊儿子去锄地就行了。
可谁知道青山这小子这么不听话非得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肯帮她去锄地。
可是这孩子明显对她的唠叨有些不耐烦了所以她也只能生着闷气随他去了。
反正到时候种花生的时候要是没帮她锄好地可就别怪她骂人不留情面了。
刘青山见老妈走了叹了一口气继续鼓捣自己的花盆。
这一天下来刘青山弄了十多个花盆。
因为花盆较厚虽然勉勉强强拆模了但是还不能投入使用约莫要等个几天的样子。
看着地里的杜鹃花算是有安身立命之所了刘青山就开始考虑修路的事情。
黄昏的时候他站在院子中叉着腰不顾身旁鸡群鸭群的聒噪声入神的看着院子前的坡道。
坡道长度虽然不是很长约莫也就六七十米这样但是却颇为狭窄修建起来也颇为费神。
倒不是因为钱不够而是因为要修这条坡道就必须要用到二爷爷家的地。
二爷爷家的老房子就在坡道跟平地的旁边老房子面积大院子的面积更大约莫有将近一亩地宽。
而且不管是院子还是房子都高于平地跟坡道将近两米的距离。
在房子与平地的连接处则是一条宽敞的石头台阶。
这房子年岁有些悠久了据说是二爷爷的父亲还在世时就建造了。
当时二爷爷家家境好所以房子大门前宽敞的石头台阶也颇为气派就是那些挡着院子土的石头也是一个个的用人工堆砌起来的。
石头绕着房子跟院子一大圈内部填满了土就形成了高于平地跟坡道的院子。
如果要修宽坡道则必须要挖掉石头墙用一些二爷爷家的土地。
虽然用地不多也涉及不到老房子但是刘青山却还是有所顾虑。
要知道二爷爷现在可说不了话当不了家了现在在二爷爷家里能当家作主的人是刘大亮不是旁人。
而恰好他跟刘大亮之前貌似又有不少的小摩擦因此要想用一点二爷爷家的地恐怕颇为困难啊。
可是不用二爷爷家的地就没办法修路。
因为在坡道的外侧就是湍急的小溪。
那小溪奔腾向前原先宽敞的河道已经因为坡道的多次扩宽而不断缩小眼下已经实在没办法再缩小了。
要是再缩小估计雨季来临的时候溪水就得漫到路面上到时候会妨碍行路不说说不定还会摧毁坡道呢。
所以河道是不能再缩小了那就只能用到二爷爷家的地。
可是二爷爷家的地有那么容易到手吗?刘青山望着坡道不禁陷入了思索。
吃了晚饭刘青山提了一箱过年时亲戚们带来的‘牛奶’便要出门去。
刘远河见状问道:“青山大晚上你去哪里?”
事情还没成刘青山也不好说就回道:“不去哪儿出去走走。”
说罢不给父母纠缠发问的机会一溜烟就跑了。
见他如此猴急吴翠梅嘀咕道:“是不是去见相好了?”
刘远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有可能不然不会跑这么快。”
刘青山到了外村在夜色中站了一会儿望着璀璨的星空心中暗暗祈祷:此番出征可一定要顺顺利利的啊一定要把二爷爷家的地搞定然后尽快修好路。
都说要致富先修路虽然那几十米的坡道对于已经致富的刘青山来说不太重要但是如果可以把路修好以后很多事情都会很方便。
比如出行或者拉货路修好了就可以便利很多。
因此刘青山鼓足了勇气深深吸了一口夜色中微凉的山风昂首阔步的往二爷爷家走去。
夜晚的山村已经趋于平静。新年结束之后热闹的气氛便随着山民们的外出打工而慢慢消沉渐渐的又变成了留守儿童与空巢老人互相守望的平静。
夜晚虽然是平静的正如那些闪烁在黑暗之中的灯光是明亮的一般但在平静之下在明亮之后总归有些暗潮波涛汹涌有些晦暗难以觉察。
双脚刚踏入二爷爷家的院子刘青山就深有此感。
虽然二爷爷二奶奶都是老实巴交的好人二叔也是个极其淳朴憨厚的人就连那哑巴婶婶与三个孩子都是善良可爱的可是这院子里当家做主的人终归是大叔。
一想到这个刘青山就仿佛看到了那明亮的灯光下正有无数眼睛躲在漆黑的角落里盯着自己看。
他站定在院子里又有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