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你怎么来了?”
一只手从身后伸来擒住了她的手腕。
那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燥意还有微微的愠怒。
钳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有些凉似乎是在夜风里蹉跎了许久贴上她的脉搏将她冰的一激灵原本恍惚着的一缕神思也随着那点凉意随风飘散。
不过片刻两人相贴的肌肤渐渐升起一丝温热薄薄的皮肤下流淌过的血也温热了起来。
“是刺史叫我来的说是府上家宴要吃我做的豆花。”
她轻轻抽出手下意识地把手里的漆木盒子握得更紧了些。
“家宴?”魏承眉头微挑逆在风灯下一身明光甲的男人英挺的眉眼陷入阴影里微微动了动甲胄上的鳞甲摩擦发出冷冽瘆人的声响。
他并不记得走之前府上有在准备家宴。
镜甲反射出的寒光一闪而过手里的盒子忽然有些烫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藏起来还是就这样让他看到犹豫之间一只手伸了过来利落地将她手上的盒子抽了过去。
“这是什么?”
铁甲的铁腥气扑面而来原本夜里就冷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迦南香的味道将她纠缠得越发紧。
“是刺史赏赐的。”她干声道。
方才刺史的意味不言而喻要不是有魏徵在场打圆场只怕今天没这么快走出来想起那只蓄着长指甲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黏糊的热透过衣料层层而下她低眉将眼中的不悦尽数压下。
“赏赐?”魏承重复着她方才的回答心里忽然噌起一股不耐烦。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让他觉得有些别扭沈银霄要什么他不会给轮得到别人来“赏赐”?
偏偏这话还是从沈银霄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他睨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女人后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冷笑一声指腹一推“啪嗒”一声打开了盒子上的搭扣一枚刻着兰花的玉簪映入眼帘。
一瞬间他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血气往脑袋上冲几乎想抽出腰间的剑一剑劈了这簪子。
“别人送你什么东西你都收?”哪怕是压抑着声音里的怒气他的声音还是要比以往高了一度冷了三分牙槽咬得紧紧的一双凤目微微眯起像是狩猎的豹子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猎物。
沈银霄瞪了一眼被他捏在手里的簪子连指节都因为用力微微有些泛白她皱眉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气性她都没有因为他带了王媛君去了北郊而耍性子他倒是先发作了。
“少君父亲给的我推辞太过岂不是我太不识抬举。”她挺直背睁着眼睛原本桃花一样的眼像一对清凌凌的杏仁严肃正经。
望着魏承眉头皱得越发的紧她抿唇继续道:“我又不是王家女郎哪里敢对着魏府上下说个不字。”
他一窒。
“能耐了是吧跟我呛上了。”
魏承的脸忽然一阵白一阵青牙关绷得死紧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磨牙的声音半晌他绷紧的肩膀卸下来将手中断为两截的玉簪随手扔进了盒子里。
碎玉在盒中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他“啪”的一声合上盖子。
“走吧送你回去。”他似乎是放弃质问她了声音里有些无奈又有些疲惫。
冷冽扩张的尖刺尽数收敛了起来坐上马车时已经与方才与魏徵相对时那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判若两人
望着他眼下微青的风霜沈银霄咬了咬唇还是坐过去了些。
“你刚从北郊赶回来的?”她歪头打量他一身戎装的模样。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魏承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