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雍云祈抽了多少鞭直到门外的人再也看不下去这才纷纷跑了进来对着雍云祈劝说道:
“雍将军再打就打死了右更大人说这樗里骅暂时还杀不得的。”
几人跪在了雍云祈身前这才让失去理智的雍云祈恢复了一丝平静。
雍云祈将皮鞭挥给了身旁的那大汉又接过一旁之人递过来的丝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正擦着只听这时樗里骅的笑声传入了雍云祈的耳朵中。
“哈哈哈哈哈。”
雍云祈仿佛有些难以置信樗里骅这时还能笑出声来随即转头走到樗里骅近前说道:
“你笑什么?”
只听樗里骅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弱者才会为自己的失败去找借口。
若不是你的父亲若不是你贵族的身份你此刻早已经被处死了百次、千次了。
我笑你愚昧却自以为聪明蠢笨却误认为高明殊不知你只是一具被利欲熏心的行尸走肉罢了。”
雍云祈一听不怒反笑说道:“妄你还是贵族之后难道不知道这天下都是我们的吗?
纵然我错了一生败了一世那又如何。
我还是贵族还是右更的继承者还是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左右大秦国运的人。
而且你别忘了你口口声声所痛骂的贵族身份却也正是你至今仍旧能苟活于世的唯一原因若不是赵之海你现在也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樗里骅虽然你是我见过最讨厌的人但我现在却是不会杀掉你的。
实话告诉你吧不论赵之海如何反应我都会北上接管你的县城留着你只是拖延一下赵之海的注意力而已。
待我取了河西全境到那时留你再无用处也就是你的死期了。”
雍云祈得意洋洋的说罢后认真的看着樗里骅他想看着樗里骅的绝望看着樗里骅痛哭或者辩解无论哪种结果都会让他获得一丝满足感。
果然在雍云祈说罢后就听樗里骅又开口说道:
“我曾言过樗里耻于和你们为伍但我笑你愚笨你却仍不自知还想北上取河西全境。
哈哈哈哈哈当真是可笑之至。”
听到樗里骅再次笑道雍云祈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妥便问道:
“你又在笑什么?”
樗里骅吃力的抬起了头那张已经被鲜血糊满了的脸上尽是血痂他向着雍云祈一笑说了声“白痴”后又垂下了头去。
雍云祈是何等骄傲的人一听樗里骅如此说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小时被旁人时常讽刺为白痴的情形这便似是自己被掀起了逆鳞瞬间就气炸了心肺。
谁也不知道的是雍云祈在年幼之时确实较同龄的贵族子弟更为木讷一些所以在他拜入方元恒门下前西京的贵族孩童们都是唤他为“白痴”的所以自他成年后就再也听不得别人唤他“白痴”二字。
“给我削了他的膑骨。”
身旁的众人看着面色狰狞的雍云祈一时间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敢上前。
那光膀的大汉小心翼翼的对雍云祈说道:
“将军三思啊这膑刑乃是五刑之一非是罪大恶极者不能施行况且樗里骅乃是公大夫依律是不得上刑的……”
正说到此处只见雍云祈一脚将那光膀的汉子踢倒在了地上嘶吼着说道:
“你若再聒噪一句那我先膑了你。”
那光膀的汉子连忙爬起口称不敢立刻和其余几人手忙脚乱的找寻刑具后又将樗里骅从木架上拖了下来。
“啊”
片刻过后随着樗里骅的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声突响骤停刑室内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外再无动静。
以至于当雍云祈看到樗里骅的另一块膝盖骨掉到地上的时候那雪白而坚硬的骨头与石板撞击的声音让他的心都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死了没有。”
雍云祈使劲的揉着自己的双手问道仿佛刚才削掉樗里骅的膝盖骨的人是自己一样他生怕自己的双手上沾染了樗里骅的鲜血。
一旁早有人在晕死过去的樗里骅身上摸了又摸在确定樗里骅还没有死时这才松了口气说道:
“将军他还有口气只不过千万不能再打了而且还要好生将养几日不然一旦伤口溃烂就再也医不活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
你们看着办吧他死了倒也是个麻烦。”
说罢雍云祈就似捏死了一只蚂蚁一样满不在乎的走出了刑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