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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报复(二)(2 / 2)


但死的不仅仅是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族人还有自己的亲哥哥想到这里又悲从心来

索性他也不管不顾便将今日王鹤去樗里骅营内闹事之事向孙玉才说了一遍只是事情变成了接到王鹤报官说樗里骅军队践踏族内耕地便派了几名衙役随着王鹤去樗里骅军营调查。

而樗里骅也是当场认罚以军粮为赔偿所以回家的路上肯定是遭到了怀恨在心的樗里骅兵士埋伏。

自己大哥一行人等皆被诛杀只有一人受伤装死才侥幸逃生待贼人走后赶紧跑到龙德城向自己报信。

孙玉才听罢对王鹤道:“王县丞樗里骅军士过境走的是城西之路贵族封地在龙德城东樗里骅军士如何又绕到城东践踏贵族耕地。”

王鹤听孙玉才发问顿时不知如何作答。

这本来是自己与王鹤先前商量好为难樗里骅的借口原想樗里骅即使知道王家家产在城东但毕竟非龙德本地人根本不能确定城西是否有王家田产。

但孙玉才作为一县之长肯定知道王家在城西根本就无田产所以孙玉才发问王鹤便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孙玉才见王鹳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也不好逼迫王鹤太紧。

如果王鹤撕破脸皮最终受苦的还是自己口舌之快也只能是一时得益终生后悔所以孙玉才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方才王县丞说曾派五名衙役随贵族人一同去过樗里骅大营那这五人可否遇害?”

王鹳见孙玉才不再提及前事也是心中一松赶忙将那五名衙役与王鹤在城门外分手之前事宜原原本本对孙玉才讲了一遍。

其实这也是那五名衙役事发前刚刚汇报给王鹳的王鹳还记忆犹新便又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了孙玉才。

孙县令摸摸胡须对王鹳说道:“王县丞那幸存家丁可能肯定诛杀令兄及族人之事是樗里骅的人所为?”

王鹳看了看孙县令想了想他问这问题的用意也是突然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对孙玉才说道:

“报信之人说我兄长一行人刚离开龙德城八九里地时从道路两旁突然杀出好几十人虽然天黑看不清来者面孔但这些人边冲杀口里边喊:

“大鱼、富贵、寨子”什么的冲上来就一顿乱砍砍倒人之后在每个尸体身上都搜刮了财物而后就拉着马车向南而去了。”

说完他突然也发现幸存的族人说这些贼人冲杀时口里喊的是“大鱼、富贵、寨子”这分明是流寇作乱时喊得黑话。

六年前“清川之乱”时的画面忽然跃出脑海当时不就是灾民们在道路两旁打劫商贾及富贵人家的财物再跑入须弥山脉以东的伏牛山、牛首山、新旧龙潭等深山老林中去躲避官府围剿吗。

与之前清川之乱相比较区别只不过是人数多寡而已。

难道又有流寇作乱?

这个想法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他看看孙玉才孙玉才也看看他估计两人也是想到了一处。

但王鹳马上说道:“孙大人今年虽不是丰年粮食总是有些收成不至于发生民乱况且这流寇也不会跑到城郊来抢劫。

定是樗里骅假扮流寇所为孙大人明察。”

说罢这王鹳竟然抓住了孙玉才的双手显然是他觉得樗里骅卑鄙无耻杀完人后不敢承认。

这让他心生怒意但却又慌乱无助生怕孙县令会被樗里骅所蒙蔽。

孙玉才缓缓撤出手来对王鹳道:

“王县丞你这是关心则乱但也是人之常情。方才说那些贼人往南而去樗里骅军营在龙德以西这南辕北辙也是疑点

所以王县丞还是不好直接猜忌武将寒了戍边将士的心呐。”

说完见王鹳又要起身便压住王鹳的手又道:“方才你来我府时可看见门口站着两人?”

王鹳来时匆匆忙忙隐约记得当时县衙大门敞开有很多衙役站在门前初时他还以为是职夜衙役得知他来便在门口先行等候但听孙玉才这么问看来事情也没有这么简单。

王鹳摇摇头说道:“并未注意。”而后停声以待想听孙玉才如何说。

果然孙玉才站起身走进内堂不一会拿出了一封书信交给王鹳道:“王县丞过目。”

王鹳赶忙接过打开信一看恰是樗里骅状告王鹤强抢豪夺军粮的状子。

他也并不惊奇因为衙役也向他汇报过在城门口与樗里骅派来告状的兵士相遇之事并且方才自己也对孙玉才说了此事。

孙玉才道:“方才在我府衙门口的二人就是樗里骅派来告状令兄的兵丁。

王县丞令兄去樗里骅大营将百余名军士的粮草悉数取走樗里骅可曾有抗争之意?”

王鹳想起自己的衙役回来汇报时说樗里骅非但并无抗争而且王鹤怎么说樗里骅怎么答应让这些衙役都生出了鄙夷之心。

便对孙玉才答道:“据衙役回报并无反抗。”

孙玉才又道:“方才你说衙役曾向你回报樗里骅派人要来我县衙告状告状之人又与令兄在城门口相遇。

如若樗里骅准备派兵击杀令兄又何必多此一举指使兵士来我县衙告状。”

说罢孙玉才站起身来看向门外口中说道:

“王县丞依照秦律无故击杀贵族子弟可是要诛三族的樗里骅也是贵族如果真是他所为虽不至于诛灭三族但身首异处是肯定的我想他不会不懂这番道理听你谈起此人做派我是真的不信他有这个胆子。”

其实这样想的不仅仅是孙玉才王鹳细细琢磨前因后果也觉得像樗里骅这样胆小如鼠的贵族子弟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胆魄去派兵诛杀王鹤或者把樗里骅换做是他自己最多也就是记恨王家又怎敢去杀人以性命相博。

但他冥冥中又在心中笃定此事十有八九必是樗里骅干的这让他内心充满了矛盾但却苦于无证据。

孙玉才也不可能仅听凭他一面之词就下令发兵攻打戍边兵士。

他再次看了看孙玉才这个他平日里不怎么看得上眼的县令这个他随时都能够踢下去的摆设不知为何此刻形象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这个老狐狸”。

王鹳心中暗骂。

两人你言我语分析着事态等待着出城勘察的县尉和衙役消息不知不觉间一夜已过。

门外天色渐亮再有半个时辰太阳就上山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阵阵脚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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