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樗里骅一行一路还算顺利终于在第三日按照计划到达了龙德城下。
看着将黑的日暮他便选择在离城西十里外的一处山坳安营休息。
刚刚扎住营盘樗里骅等人在账内升起火炉准备烧些水来用但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柳郃急匆匆跑进中军帐内看见正在和高云策等人在火炉旁取暖的樗里骅立即行礼道:“秉百将出祸事了。”
高云策等人看着柳郃满头大汗的样子也是面面相觑。
樗里骅闻言慢声道:“莫慌张出了什么事?”
柳郃却急道:“一伙自称龙德城本地世袭官大夫王家的人来我军前闹事说是我队行军时践踏了他家田地要我军赔偿此刻正在营门外嚷着要见您。”
樗里骅皱眉道:“龙德王家又是官大夫高兄应是王虎家吧?”
高云策想想道:“应该是了这王虎在总制府时就处处与我们过不去上次州卿大人责备百将您丢失了案子的卷宗我当时就估摸着是这小子干的现在又是他家人来闹事真是冤家路窄。”
“恐怕不只是冤家路窄这么简单。”这时旁边的梁青书搭话道:“这王虎平日素与赵渊等人交好恐怕是他们早已筹谋好的要给咱们弄点麻烦。”
魏元琦一拍桌子道:“岂有此理这王虎上月还从龙德搜得美女五人送给赵之泽多半又是这畜生强抢来的我等处处避让他们还蹬鼻子上脸了。”
樗里骅点了点头也是同意众人的分析他又向柳郃问道:“他们大概来了多少人。”
柳郃回道:“来的人也不多大致有二十多人多数为布衣打扮但有五人穿着衙役服饰他们此刻正在我军营门外。”
“衙役?”
樗里骅闻言皱了皱眉头再看了看一脸茫然的众人说道:“我们出营看看去。”
众人应“喏”便一齐出了营帐。
百人军营原也不大只是樗里骅在扎营时特地嘱咐必须分开设置前后营。
两营之间隔二十步设拒马路障只有中间留通过道所以虽然前营发生了争吵后营中主帐内的樗里骅却并未听到。
但到底也是不大的营盘不一会众人便看见了二十多人牵着五驾骡车聚在营门与樗里骅前营兵士对峙。
前营士兵是魏元琦带队一个什长见樗里骅等人出来便赶忙上去对樗里骅、魏元琦等人施礼并告诉樗里骅门外闹事者嚷嚷着就要闯营。
樗里骅一笑示意让他什长先退下随后便走上前去对门口众人说道:
“我为秦国前往玉宵关戍边的百将樗里骅现路过龙德城在此扎营修整明日一早便要赶路众位因何来我营外喧哗?”
一个穿着锦服披着白毛大氅的矮个老者走出来颤巍巍的对樗里骅道:“樗里大夫别来无恙?”
樗里骅虽然早就看出这人是王虎的族伯父王鹤但还是装出一副方才看见的模样拱拱手道:
“原来是王世伯您老人家别来无恙樗里不知您老人家来找我晚辈有失远迎啊。”
王鹤慢吞吞的道:“樗里大夫如今领君命小老儿也当不起樗里大夫一声世伯只求樗里大夫高抬贵手放过小老儿一族吧。”
樗里骅道:“王世伯此话怎讲?”
王鹤冷冷言道:“贵军今日行军践踏我王家田地王家户小人单还指着这点耕地耕作还请贵军赔偿。”
“我呸。”
只见魏元琦还未等王鹤讲完便啐道:“你这老匹夫光天化日之下胡言乱语我军一路行来只沿着官道行走何时踏了路边的庄稼你们这分明是强抢豪夺。”
“大胆!”数个声音从王家人中传出。
那几名衙役打扮的人也拔出腰刀对着魏元琦看架势是等着王鹤发话便要剁了魏元琦。
王鹤这般岁数哪里受过这样的粗言辱骂闻言顿时一愣便气的用哆嗦的手指着魏元琦道:“你你你叫何名字?”
“老子坐不改姓”
“闭口!”
樗里骅还未等魏元琦说完话就喝止住他。
对王鹤道:“王世伯息怒下人不懂事我会好好惩处您老人家莫要气坏了身子。
不知我军践踏多少田地如何赔偿?还请世伯示下。”
王鹤正准备发作突然听樗里骅要赔偿损失不免又是一愣看来这姓樗里的小子并不像王虎平日说的那般不识时务。
他本来是收到王虎和赵渊的来信要他想办法拖樗里骅两天让他不能按时到达玉宵关。
他便和身为县丞的弟弟王鹳一起商量想出了这个办法就是为了拖一拖樗里骅今天还特意派来了几名衙役想假扮成一出王家苦主报官衙役为民做主的戏码。
结果预计的十几套流程一套都还没开始樗里骅就说可以赔偿完全不按套路来顿时让他起了手足无措之感。
但到底还是姜老越辣王鹤便又颤巍巍的生出一个手指头对着樗里骅说道:
“世侄既然知错我这做长辈的也不会为难你不然让人听了去还说我欺凌小辈。
这样吧赔偿白银一千两即可我等马上销案离去。”
只见魏元琦又要作势发作樗里骅斜刺里看了看他眼神里流露出阻止的意思果然魏元琦悻悻然止住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