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气氛甚好好得乘虚和御风都想假装自己是个香炉。
这两位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把?啊?这么大两个活人杵在这里这两位都有本事谈着谈着正事就亲热起来了?
柳云烈的事儿怎么说?还有嘴说吗?
乘虚这叫一个气啊他觉得自个儿和御风的俸禄是不涨不行了这活儿都没法干了!
御风用眼神问他:退还是留?
废话肯定是留啊!乘虚挤眉弄眼地示意:还等着主子下决定然后把消息传出去呢!
御风了然地点头然后出其不意地一脚踹在乘虚的臀上。
一个没站稳乘虚踉跄两步撞到旁边的紫檀木圆桌上震翻了烛台“咚”地一声响!
江玄瑾一震飞快地掐着怀玉的腰把她塞回了床上。
然后回头眼神凉凉地看向桌边的人。
“主……主子。”乘虚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急忙摆手“不是……不是属下!”
看了看他桌上倒下的烛台再看看这个离桌子最近的人江玄瑾皮笑肉不笑。
乘虚满头冷汗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姿态瞪了御风一眼。
人家的好兄弟是为人两肋插刀这混账的刀是专往他肋上插啊!
御风眼观鼻口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乘虚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前道:“敢问君上调令如何下?”
勤王之军已经多达二十万若一路追赶皇帝定是能活捉他可如此一来边境便无人西梁之兵也会继续肆虐。但若分兵那就是腹背受敌前有西梁之兵后有柳云烈两边都拿不准会是什么结果。
“以长公主之名下懿旨于边境命边境守兵竭力抗梁。”江玄瑾抽了纸笔来“再分长林、南平两方人马去支援边境其余之人平内乱。”
一边说一边在纸上详细写好兵力分布和调遣安排写好放进乘虚手里:“去转呈长林君便是。”
“是!”乘虚接过信觉得自己能逃过了一劫松了气就想跑。
然而步子刚迈到门口自家主子的声音就从后头追了上来。
“送完信去把马厩清扫两遍。”
乘虚:“……”
该来的始终会来逃是逃不过的。
慕容弃收到风声跑来找江玄瑾和李怀玉。
“人家都知道找邻国帮忙你俩怎么就脑子转不通呢?”皱眉看了看他们她道“我东晋国力雄厚比那劳什子的西梁可厉害多了我愿意替你俩撑腰保管把那皇位都掀了。”
江玄瑾淡声道:“不必。”
李怀玉难得地附和:“的确不必。”
“你们是看不清外头形势多紧张吗?”慕容弃挑眉“有西梁掺和进来你们赢面很小万一一朝兵败如山倒那可就完蛋了。”
江玄瑾很含蓄地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百花君不用忧心。”
李怀玉笑了笑开门见山地道:“怀麟年纪小容易被人蒙骗引狼入室我跟他加起来都活了快五十年了哪能上这种当?输赢都是我北魏的事情君上有多余的闲心不如出去走走?”
一个精明的人不可怕两个精明的人凑成了对才可怕。慕容弃很不甘心啊都在北魏等了这么久了还等不来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眼瞧着西梁要来分杯羹了她东晋之兵却入不得境。
不过还好看北魏这形势乱是一定的了东晋的地位十年之内都不会再被撼动。
松懈了身子慕容弃也懒得跟他们说这些了转头道:“我刚出去走了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后头跟了好多人。”
李怀玉翻了翻白眼:“你这张脸往街上一晃跟很多人在后头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吗?”
“不是寻常跟着的人都挺温柔的还会脸红可今儿跟这一群气势汹汹的拿着扁担锄头什么的像是想打我。”慕容弃耸肩“可我站着让他们上来打他们又不动很奇怪。”
李怀玉愕然:“你上街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啊。”慕容弃望着房梁回忆“也就是不小心踢翻两个小摊儿抢了个姑娘的手帕再喝了一罐酒。”
江玄瑾李怀玉:“……”
慕容弃想着想着也觉得不太对劲问他们:“你们这儿喝酒要给钱吗?”
“你废话!”怀玉一拍床榻“不给钱的那叫抢!”
“哦。”慕容弃点头掰着手指道“那我就是踢翻了两个小摊儿抢了一张手帕和一坛子酒。”
这得意的语气仿佛是在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江玄瑾侧头吩咐御风:“出去把钱补给人家。”
“哎补什么呀。”慕容弃哼笑“我在东晋也这样从来不给钱。”
怀玉朝她抱拳:“你这样的真流氓还能受人赞誉真是佩服佩服。”
“过奖过奖。”慕容弃起身“你俩反正不上我的套那我就再出去逛逛吧。”
江玄瑾目送她出门想了想对御风道:“再找个人给百花君引引路她对一线城还不太熟。”
要抢东西也得挑好铺子啊比如一线城的陆记就很好抢嘛。
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御风拱手应下:“是。”
北魏开始内乱了以京都为界西边所有封地以紫阳君为尊不再受朝廷管制。东边有皇帝的人马流窜也有西梁之兵肆虐双方不同的是柳云烈领兵自卫江玄瑾却是分了人守卫边境抵挡西梁。
江老太爷在江家祠堂跪了一天。
“爷爷。”江焱小声劝他“您应该明白的小叔没有错这回错的是陛下。”
无论如何不能引外兵入北魏之境这是祖训皇帝已经完全违背了。
江老太爷没吭声只盯着牌位上的字。
江家世代忠良都是拥护帝王的哪怕遇见不是很英明的君主也一直恪守职责精忠报国。
江玄瑾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是江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可他现在亲手把皇帝从京都赶了出去。
就算知道他有苦衷但错了就是错了他该跪在这里替他向祖辈们认错。
也……求祖辈们庇佑庇佑一下这个不肖子让他能安然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