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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月亮(1 / 2)


x 于是就在帝王左右等不来平陵君正打算下旨问罪的时候平陵出大事了。

丹阳长公主在前平陵君李善祭日的最后一天发下诉罪书指其不忠不仁。

大兴二年因与卫尉夺权李善结仇杀人将年近五十、效忠朝廷多年的孙卫尉勒死抛于冷宫。大兴三年欲夺太妃冯氏逼得冯氏自尽不思己过反而将太妃宫中之人统统坑杀。

同年李善冤死徐仙之长兄令其尸骨寒于边关不得归;卷国库之财三十万两修行宫明面为帝实则为己累死劳工数百。有人上奏奏不达帝上奏之人亦被戕害导致朝廷多年风气不正。

长公主质问如此一人凭什么能入宗庙年年受三日祭拜?他身上流李家人的血都是李家的耻辱!

此诉罪书一出天下哗然没多少人知道这是真是假只能议论纷纷。

不过随后当任平陵君李方物李善之子亲自证实了这些的确是事实。

他上奏于帝以大义灭亲之姿表明自己以后都不会再赴京祭拜其父仅在家祭拜一二聊表孝义。

这决定显得很妥当既有孝心又有充分的理由不去京都。皇帝降不得他不孝之罪也逼不得他离开平陵。

可如此一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李善这个人作恶多端远不像本子里赞的、史书上记的那么好。

有心人开始核实诉罪书里的事发现长公主所言不假甚至按照她说很快就在冷宫里找到了孙卫尉的遗骨。

朝堂震动无数奏折飞上皇帝的御案要求撤销对李善每年三日的宗庙祭拜。

李怀麟独自坐在龙延宫的软榻上窗户关着角落里的阴影都落在他的眼睛上。

“陛下。”柳云烈进来低声道“已经处理好了。”

宗庙祭拜是李怀麟定下的柳云烈知道原因断不可能因为朝臣的几封折子就改变。可是……长公主这一招实在让他们措手不及陛下原定给李善的追封怕是也不能成了。

李怀麟声音低沉:“皇姐说的都是真的吗?”

柳云烈一顿摇头道:“长公主是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吗?时隔多年突然跑出来说这些背后定是有利益牵扯。她说的真还是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得防着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怀麟摇头:“我总觉得皇姐此举像是在告诉我她没有杀错李善。”

柳云烈沉默。

他本以为长公主是不会再提这些旧事的毕竟她不是个喜欢为自己洗刷罪名的人当年平陵君薨逝她掌权独大已经是一手遮天之势可她宁愿把精力花在陆景行身上也没替自己喊过冤。

也不知是听谁说过在长公主眼里名声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那么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改了主意?

“我这生意做得怎么样?”怀玉美滋滋地拿着曲临河支流水渠修建图在陆景行眼前晃“一封信换一张图赚不赚?”

陆景行深深地看她一眼:“赚得盆满钵满。”

她一直在一线城没出去也没人在她耳边嚼舌根所以怀玉到现在都不知道外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岂止是赚了一张图啊……

陆景行侧头看了看窗外江玄瑾正站在庭院里狐毛的披风被吹得微微翻飞一顶玉冠端正地束了墨发远看去像谁家不知事的公子哥独赏这世间风花雪月。

“诉罪书是他让你写的?”陆景行低声问。

怀玉“咦”了一声挑眉:“你怎么知道是他的主意?不过我字难看他直接让江深代了笔。江二公子别的不行笔墨之事实在擅长遣词造句的活将陈年旧事写成了得记进史书里的大案。”

眸色微动陆景行捏着冰凉的扇骨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他有心了。”

“他也不亏。”怀玉抱着肚皮道“平陵君的谢礼今日到了一大箱子一大箱子的都快把我的院子给堆满了出手也真是阔绰。想必日后平陵与紫阳的来往也会甚多。”

陆景行挑眉:“我记得大兴三年你驳斥过谁的折子说封地之间交往太多无益于国。”

“是啊可是李善不听连带着怀麟也不支持。”怀玉耸肩“因为李善就是个封君他很清楚封地之间来往有利于巩固封君势力若是能与各地封君都同仇敌忾便足以与朝廷分庭抗礼。”

怀麟觉得李善是一心一意为他好那么如今他该明白当年的李善也是自私的他在扶持他的同时也为自己留过后路。

也是命运弄人现在她就踏在李善留的后路上要与怀麟为难了。

深吸一口气怀玉觉得有点闷便朝陆景行道:“我想出去走走。”

陆景行很坚定地摇头。

“哎呀都老实呆在屋子里一天了会闷坏的好不好?大夫都说了我要多走动才有力气生孩子啊!”怀玉鼓嘴看了看外头“今天还是北魏的冬花节往年的冬花节咱们都是要上街喝酒的不是?”

陆景行朝她掰手指:“大前天你出门七拐八拐地把青丝给甩了害得她找你半晌回来守在你房门口三天没敢挪地儿现在还在门外呢。前天你出门挺着个大肚子去帮人抢荷包把就梧吓了个半死还惊动了整个衙门那偷荷包的贼还以为自己偷了一大叠银票结果追回来荷包里就三个铜板。昨天……你终于没出门了赤金亲自下厨做了火锅以表庆祝。”

前面几句还听得她老脸一红可听到最后李怀玉怒了:“吃火锅不叫我?!”

陆景行摊手:“你饶了他们吧叫上你赤金还敢随意煮东西呢?非得提前三天准备才行。”

怀玉有点哭笑不得:“我自己的肚子自己还不清楚吗?它可牢实了牢里关那么久没事一路颠簸也没事怎么可能上个街吃点东西就有事了?”

往前走两步打开门陆景行回头道:“你想透气在这儿站会儿就是。”

不情不愿地站过去吸了一口外头的寒风怀玉撇嘴:“没有街上的空气新鲜。”

陆景行额角直跳皮笑肉不笑地道:“您将就点儿。”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怀玉突然道:“这样吧咱俩来比投壶要是我赢了你就让我出去如何?投壶可是你最擅长的我一次也没赢过!”

陆景行眯眼:“我赢了你就老实待在府里?”

“嗯!”怀玉点头。

江玄瑾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们却能很清晰地听见这两个人打闹玩笑的声音。

她说:“你都赢了我五年了我站得比你近三步怎么了?”

他说:“您这三步是劈着腿走的?站在壶边还叫投?那叫往里头放!”

她不高兴:“那……两步?”

他冷笑:“您还是在府里待着比较好。”

江玄瑾没回头一双漆黑的眼沉默地看着远处的云。

乘虚微微皱眉低声道:“主子咱们回屋吧?紫阳那边刚送来了许多文书您还没看呢。”

没有回音面前这人兀自坐着薄唇抿得泛白。

那边的架势已经摆好。

李怀玉拿着三支箭满脸绝望地跟陆景行一起站在线后。线离那壶有八尺远她瞄了半天又是看风向又是算运势的最后还是两箭落空只一支箭孤零零地插进了壶口。

脑袋都耷拉了下去她裹了裹身上的虎皮披风撇嘴朝陆景行道:“你别扔那么准行不行?”

陆景行捏着长箭就在指间转了几圈哼笑:“我闭着眼睛扔都能中想不准实在太难。”

“那你就闭着眼睛吧。”怀玉顺杆就上“青丝给陆掌柜拿块遮眼的白锦来!”

陆景行:“……”

青丝当真照做了他无奈地接过白锦遮了眼:“殿下真是执着。”

不是他自信投壶这种公子哥取乐的玩法他是打小就会的不管跟谁比回回都赢因为他一根箭也不会漏。

白锦遮眼隐隐能看见些光影陆景行站直身子捏着箭就是一掷。

怀玉惊了惊瞧这准头还真是要中一旦中了一箭那她就出去不了了啊!

心里有点绝望她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强闯出府了。

然而就在那羽箭要落进壶口之时一粒石子儿横空而来带着一股子凌厉的气势精准地打在箭头上。

方向一歪那羽箭“啪”地一声就落了地。

没听见预料中的壶响陆景行很是意外掀开白锦看了看皱眉:“你动手脚了?”

怀玉站在他身边很是无辜地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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