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将锦盒交给焦红菱,焦红菱打开以后,震惊不已:“龙吟碎玉,凤游翆台?”
皇甫云笑道:“这是绫罗特意托我来送给夫人的!”
焦红菱挑了挑眉,半信半疑:“凤绫罗送我的?如此珍贵的宝物,我可接受不起!”
“夫人且收下吧,这也是绫罗的一片心意,天下至宝,也比不过夫人的腹中生命!”皇甫云说道,“白日里夫人只要把龙吟碎玉挂在脖子上,放在靠近心脏的位置,便可以用来吸取邪性,保护心脉,也好凝神安胎,祛病消灾,保佑你和黎门主的孩子安然降世,我和绫罗也好减少几分内心的亏欠!”
“听说龙吟碎玉很有灵性,可以辟邪,且护人一世无忧,价值连城。传说练武之人得到可提升功力,寻常人得到亦可祛病消灾。白日佩戴驱邪,晚上放进凤游翆台去其邪恶,回归本质。凤绫罗倒是肯送我如此珍贵的宝玉,我还真是倍感意外!”
似乎看出焦红菱的疑虑,皇甫云笑道:“今早儿回桃庄后,我特意跟绫罗说你已有身孕的事,她很开心,当即就从脖子上摘下这块玉托我拿来了,夫人今日就不宜佩戴了,晚上让凤游翆台净化一下后,明早便可以佩戴了!”
焦红菱也知道皇甫云是在提醒自己这块玉上没有动手脚,她也觉得皇甫云光明正大的来送玉,应该不会傻到在这玉上做手脚,便笑道:“凤绫罗如此有心,我也的确很高兴!毕竟这玉极其珍贵,也没有女人能拒绝得了这么珍贵的宝玉。那么,云少侠,我就替我还未出世的孩子谢谢她凤绫罗了!”
“夫人肯接受,我和绫罗就安心了,日后等孩子临世,我们桃花山庄还会有大礼献上,只希望夫人和门主肯放下过去,释怀伤痛!”
焦红菱抚摸着自己已经隆起的肚子,柔声笑道:“我现在全身心的在等待我的孩子出生,我觉得很幸福,云少侠,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皇甫云笑着点点头:“对了,不知门主如何,可否前去探望?”
“夫君一直都被关在笼子了,连唐门弟子我都拒之门外,不便探望,我夫君毕竟还是唐门的门主,云少侠,请恕红菱不能答应!”焦红菱的眼中满是担忧。
皇甫云只好作罢,起身说道:“那在下就不便打扰了,告辞了!”
“云少侠,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你和凤绫罗送我如此大礼,我也没什么可以回礼的,外面风大,天又快黑了,不如在此留宿,我也好备些酒菜招待招待?”焦红菱起身说道。
“巴蜀距离洛阳也并不远,快马加鞭几个时辰就到了,黎少门主的事,已经够让你担心了,我就不便留下再让夫人分心了。夫人且好生休息,别累着身子了,得了空云某人再来看望夫人,告辞!”
一个弟子送皇甫云离开唐门,刚走到大门口,便迎面撞上一个人,好在皇甫云用七桃扇抵住那莽撞之人,没叫他撞到自己,那人一看到眼前的人竟是皇甫云,便急忙说道:“都怪我走路不长眼,真是对不住了,云少侠!”
皇甫云记性极好,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此人正是曾帮黎百应和焦红菱陷害过自己,故意晕倒装作是被自己袭击的小丁子:“是你啊,小丁子!”
小丁子没想到皇甫云还记得自己,又想到了过去的事,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没想到云少侠还记得我,我真是荣幸至极!”
“可莫要再如此莽撞了!”皇甫云笑道。
“夫人吩咐我去买安胎药,我是因为急着回来煎药,生怕误了时辰!”小丁子解释道。
皇甫云笑道:“那你还不快去煎药?”
“那我去忙了,云少侠慢走!”小丁子一溜烟的跑了,皇甫云也上了马扬长而去。
焦红菱把装有龙吟碎玉,凤游翆台的锦盒放到黎百应的面前,把皇甫云的话又说了一遍。
黎百应听后,也是既惊讶又兴奋不已:“真是没想到,凤绫罗竟如此有心!”
“我更惊讶她是从何得到的,这天下第一宝玉,当年是在皇宫里,后来不知流向何处,你觉得,夜月不会觊觎它吗?”
“你怀疑凤绫罗是从夜月手中得到的?”
“倒不如说,我怀疑凤绫罗和夜月是一伙的!”
黎百应有些糊涂了:“夜月不是白之宜的人吗?莫不是,夜月也是奸细?跟一品红一样,爱上了凤绫罗,甘愿背叛白之宜?”
“凤绫罗对皇甫云的心意倒是不容置疑,夜月对凤绫罗的心意我们不得而知,但足以肯定,夜月对白之宜,并非忠心耿耿!无论他俩有什么勾结,我们都可坐观其变,不染其身!”焦红菱笑着看向锦盒里的玉,两眼放出贪婪的光芒,“现在这龙吟碎玉可是我们的了!”
“你不怕这玉上被做了什么手脚?”
“哈哈!凤绫罗和皇甫云巴不得我们赶紧生下这个孩子,好给他们一个补偿的机会,他们保护还来不及,哪里敢作什么手脚!除非,他们是想惹怒天下武林中人,顺便再把他老子也从武林盟主的宝座上拉下来!”
黎百应笑着刮了刮焦红菱的鼻子,然后顺势把脸贴到了焦红菱的肚子上,满是幸福:“以后这龙吟碎玉,可就是我们黎家的传家宝了!”
焦红菱娇哼一声:“就怕还没传到我们孩子手里,就已经被你那表弟给偷去了!”
“红菱,别这么说我表弟嘛!”
“我说错了吗?”焦红菱怒声道,“现在你假意还被云细细操控着,而我又因身孕行动不便,唐罗奇已经不止一次来找我说帮忙处理事情了,表面上说帮我,实际上就是想暂代门主之位,而你又不知要伪装到何时,到时候,他恐怕早已取代你的位置了!”
黎百应柔声道:“红菱,门主之位对我来说,不及你一分,只要你幸福,孩子也能平安出生,当不当门主,我都不在乎!”
“百应!”焦红菱红了眼眶。
“再说了,这唐门本来就是唐家人的,表弟如果想当,我就双手奉上!”
“你也是唐家人啊!”
“外姓的唐家人啊!”黎百应笑道,“唐家堡的先主是唐萧何,黎晋是先主的挚友,辅佐先主让唐家堡在这江湖上有了立足之地,成为赫赫有名的唐门。不知到了第几代,我的姑姑黎婵就嫁给了当时的门主唐惜阴,可惜,姑姑姑父双双惨死,只剩下表哥唐麟年纪尚幼,不得已之下,只能由我爹黎少商成为门主,直到我爹去世后,才把门主之位归还给表哥唐麟,可谁知道不久后,表哥也惨死在白之宜手中,便只能由我继续担任。表弟唐罗奇是先主唐萧何弟弟的后代,但总归都是唐家人,无论是唐家,还是黎家,都不应该有纷争,否则先主在天有灵,一定会不得安宁!”
“也是啊,整个唐门,只有唐家和黎家比较庞大,一旦出现内讧,可就要被别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当门主,承担的责任重大,遇到的危险也比寻常人多,我爹,表哥,姑姑和姑父,都死于非命,死于江湖纷争。”黎百应叹道,“现在你总算明白,为什么我不在乎门主之位了吧!我只想我们夫妻俩,能够平平安安的,等到孩子生下来,我们与皇甫云和凤绫罗的恩怨也就就此两清了。白之宜倒台后,我们也学云神教,学习江家堡,残梦谷,不参与江湖事,平淡生活,可好?”
“自从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死于别人的恩怨纷争后,我就被仇恨蒙蔽了理智,现在我也想通了!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快乐的活着更重要了!”焦红菱靠在黎百应的肩上,柔声道,“日后,你就算把门主宝座送给唐罗奇我也不会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