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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逍遥流幻,险杀妖妇(2 / 2)


白之宜疼的青筋凸起,眼眶涨红,鲜血染红了嘴角,配上一张桃夭公子慕雪隐的脸,实乃美艳绝伦:“有人为我维持容貌而死,有人为了让我练功而死,甚至有的人为让我开心而死,每个人死的都很有价值,你说呢,沙流幻?”

沙流幻靠近白之宜的脸,眯着双眼,嘴角有些微微颤动,似是强行隐忍着愤怒:“那星沫苍月呢?”

“害死那孩子的是紫魄!”

“可他死在了曼陀罗宫!”

白之宜的笑容透着几分倔强:“他死在曼陀罗宫也好,死在某个肮脏的角落也罢,就算他死在了桃花山庄,又跟你沙流幻毫无理由的闯进曼陀罗宫欺负我们母女有什么关系?”

“星沫苍月是我的徒弟,师父给徒弟报仇,天经地义。”

白之宜先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但是牵扯到了伤口笑容又扭曲了几分:“我明白了,紫魄死了,你无人寻仇,便狗急跳墙,找上了我,以为杀了我就可以给他报仇,满足你作为师父的使命感,或是……亏欠欲?”

沙流幻眉眼闪过一丝慌乱,随后他歪着头,冷漠一笑:“沙流幻的徒弟就这么死在了曼陀罗宫里,传出去,岂不是打了我沙流幻的脸?”

“你违背中立原则,收星沫苍月为徒,已是你收山大忌,且会让整个江湖之人唾弃,本来无人知晓,可你再一次想让天平倾斜。”白之宜死死地盯着沙流幻,“你想让江湖大乱吗?”

“有你在,江湖早已大乱了,不是吗?”

“当年宇文千秋骗婚抛弃我们母女的时候,你的正义呢?我和婠婠被凤盈盈母女威胁跳下悬崖的时候你又在哪呢?我被朝廷通缉被八大门派拒之门外又被追杀的时候你的正义又在哪?你以为杀了我,就是正义吗?”白之宜目眦欲裂,过往的仇恨和沙流幻的步步紧逼让她极度憎恨。

“这世间人的生死与我无关,唯独星沫苍月……”沙流幻咬着牙,阴狠而又坚定,“不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白之宜笑到面容扭曲,异常疯癫,“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能让你沙流幻重新出山的人,岂是等闲之辈?恐怕你和星沫苍月那小子,不止是师徒关系吧!”

沙流幻目光一紧,狠狠地用脚在白之宜的伤口里碾了几碾:“杀了你,会让我很有成就感!就像你一样,为了寻开心而肆意虐杀!”

“……娘……”白婠婠发不出一点声音,更不敢轻易挣扎,只要动一下,沙流幻的手便会收紧几分。

白之宜几乎痛到昏厥,她瞥了一眼白婠婠,闪过一丝狡黠,随后她更加嚣张的笑道:“看来我说的没错,沙流幻,你应该再聪明一点的,或许,你应该再卑劣再狠毒一点,才会让你的秘密成为真正的秘密!”

沙流幻有些不解,她不知道白之宜的葫芦里忽然卖起了什么药,就好像等待着自己落入陷阱一般:“好啊,让这姑娘跟你做个伴,也算是我沙流幻,对你最后的怜悯!”

“原本星沫苍月跟紫魄同归于尽,是正义的化身,是舍身取义的英雄!”白之宜的话,让沙流幻的杀心收敛了几分,“可你的出现,却抹杀了他所有的功劳。星沫苍月为何能够第一个练成禁功?他胸口挂着的阿修罗从何而来?难道,他只是一个靠沙流幻才能有如此成就的废物吗?也许还会有人觉得,他是靠为你暖床,在你身下承欢,才得到这些奖赏的!因为你,他不自量力的想与紫魄一争高下,奈何技不如人。而你理所当然的出现杀了我给他报仇,不就刚好说明了一切?”

沙流幻有些恍惚,眼神轻微的闪躲着,他空出来的右手死死地捏住白之宜的下巴:“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肮脏吗?”

“你骗了所有的江湖人,可你偏不了上知天的人,上知天的探子无处不在。你自称无正无邪,可惜,正义的天平已经倾斜了,你会落在邪恶的一边,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沙流幻举起手掌:“白之宜,我要杀了你。”

“杀啊,你尽管杀,你可以买断上知天的消息,却堵不住天下人的嘴。原本星沫苍月暴露紫魄命脉,二人同归于尽,也不过是星天战与我曼陀罗的过节,但你出了手,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别忘了,你可是跟星天战同辈的人,却勾搭上了人家的儿子。不仅抹黑了星沫苍月,也让星天战蒙了羞,更为你自己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曼陀罗宫没了宫主,必然会找你报仇。”

“那我就直接灭了你这曼陀罗宫。”

“好啊,吹风吹不尽,野草吹又生,你最好连一粒微尘都别放过,否则,你这逍遥人的称号,也就到此结束了。知道你出山,会有无数个像冷儿那样的高手向你挑战,你将永无宁日。”

白之宜的话针针见血,沙流幻开始犹豫起来,那一善一恶的声音此时又在他脑海中辩论不休:

杀了她,你将成为天下霸主,还会有无数个像星沫苍月一样的少年做你的徒弟,你不会寂寞的。邪恶的声音说着。

不能杀她,否则,你将会陷入无休止的厮杀中。也会让星沫苍月得到世人质疑,白之宜说的没错,作为一世葬的修炼者,他的年纪最小,却成就最高,世人皆妒,会如何编排他?善良的声音提醒着沙流幻。

但是邪恶的声音依然不休:你要正视你的心,你想给他报仇,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一旦白之宜练成千寻七獠,后果将不堪设想。

善:万物自有定数,白之宜是此刻的因,而你沙流幻却不是此刻的果,你能阻止她一时,却还有无数个她崛起,你将再无宁日。

恶:星沫苍月违背你的终身之约,独自死去,你就该让他死后也无安宁,这是他该尝受的后果。

善:你若为了苍月那少年着想,就该弃手而去,阿修罗已经暴露了星沫苍月与你有关,你还想继续添乱吗?你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去救他,你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他享有他死后该有的名声和拥戴,为他报仇的机会,你该留给他的家人。

他忽然想到了好友世上仙的下场,想到了若自己杀了白之宜,虽然可以结束眼前的痛苦,但是,他将再也不是逍遥人,再也不得安宁。

世上有邪恶便有正义,就像一个天平维持着江湖。那些无正无邪的笑傲人就是中间者,一旦偏向邪恶,就会有正义的同等出现,万物相生相克,反之也是如此。

虽然生死已经不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所承受的寂寞。习惯一个人的存在,是多么的可怕。

可惜爱上一个人,就要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哪怕,这个人已经死了。

他舍生取义,从未想过谁给他报仇,生的时候,我没有尽我所能,他死了,我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就像一块墓碑写满了歌颂的墓志铭,却因为我,刻下了耻辱的永恒的污点。

沙流幻收回准备结束白之宜性命的一掌,说道:“今天我杀了你,就是要我与天下恶人为敌,而苍月也会失去应有的尊严,正义之人也将以我为耻!我是为了自己的安生,你这妖妇,自有天收!”

白之宜勾了勾嘴角,胸有成竹的笑道:“沙流幻,来做交易吧。”

沙流幻冷哼一声:“你这女人,是疯了吗?杀了你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你凭什么想跟我做交易?”

“你说过,等你有欠下我人情的那一天,就可以找你做交易。”

“我欠你什么人情了?”

“我发现了你和星沫苍月不为人知的感情,想要堵住我的嘴,要么杀了我,要么跟我做交易。”

沙流幻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他真是想不到,白之宜不仅胆量过人,妙语连珠,连给人台阶下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哼,你害我损失了一个这么好的徒弟,是不是应该再赔我一个?我看你女儿的资质不错,容貌也是少有的绝色,不如就让我带走她,好跟我做个伴,最好再为我生个一儿半女,也好让我后继有人啊!”

白之宜轻笑一声:“你放了我女儿,我也会忘了你和星沫苍月之间的事,怎么样,这个交易合不合你沙流幻的心意?”

沙流幻看着白之宜那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眼神,一边笑着一边松了手,白婠婠跌落在地上,捂着被掐出红痕的脖子,剧烈的咳嗽着,有些玩味的说着:“正义和邪恶维持着江湖世道,那你说,这个世上,到底是好人多一点,还是坏人多一点呢?”

说罢,将脚自白之宜胸前的血洞抬出,随即悠哉而去。

白之宜咬紧牙关,疼的面色煞白,方才的笑容顷刻间变作了扭曲,他盯着沙流幻消失的方向,冷声道:“身不由己的人多一点……”

“娘,你怎么样?”白婠婠哭着爬到白之宜的身边,看到她伤的如此重,又怕又心疼。

“娘还挺得住!你呢,婠婠,有没有不舒服?”

“幸好我一直穿着娘送我的软甲,才保住一命。”

“那就好!”白婠婠轻轻的摸了摸白婠婠的脖子,“沙流幻太可怕了,这软甲刀枪不入,可他差点捏碎了这件软甲!”

原来,白婠婠一直穿着一件薄如蝉翼接近肤色的软甲,这件软甲几乎包裹着她全身,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所以皇甫云才没有点住她的穴道。

“娘,都是因为我,浪费了一个可以跟沙流幻做交易的好机会,以后,再没人能牵制住他了吧!”

“他知道我在给他找台阶下,既然他愿意走下来,我也自然要识时务,怎么,你还真想被他带走,为他生儿育女啊!”

“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逗弄我!”白婠婠心疼的站起身来,“我这就去叫赵华音过来,您不会有事的!”

白之宜躺在地上,感受着胸口五脏六腑都好像被毁坏了的剧烈疼痛,表情凛然,眼神冷傲:“等娘的千寻七獠大功告成,娘就是天下第一了!到那个时候,娘不仅可以好好保护你,还能让所有反抗我的人臣服在我的脚下,就是他沙流幻,娘也不会再放在眼里。”

白婠婠回过头来:“千寻七獠,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千寻七獠,无坚不摧,还可化万物为武器,所有敌人的功力皆为所用,被誉为天下第一邪功,可不是平白而来的!”

白婠婠看到白之宜躺在血泊中,骇人断臂,胸前血肉模糊,可她的表情却十分可怕,就像感觉不到疼痛,脸上的笑容邪恶的让人后背发凉,尤其是说到千寻七獠的可怕之处,她的贪婪和野心,让白婠婠觉得既陌生又可怕。

可她练这邪功,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我!白婠婠停止了胡思乱想,继而跑出房间,去找赵华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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