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风起身,回头看她:“什么事?”
江圣雪坐起身子,穿着白色里衣,抱着双膝,长发披散下来,低声说道:“是这样的,夫君,我娘她重病,是不能受刺激的,我今天一直都在娘的房里,她突然说你对我很冷漠,我说才不是呢,那是因为夫君本性就很冷!所以,明日爹也要回来了,夫君可不可以,陪圣雪演一场戏啊,夫妻恩爱的戏,在他人面前,我们是恩爱的夫妻,回到这房间里,夫君你便还是你。”
“夫妻恩爱的戏?”
江圣雪很期待的看着皇甫风:“夫君,答应我好吗?就当是圣雪求你了!”
“我答应你!”皇甫风也觉得自己为何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江圣雪突然很开心的走下床来,一把抱住了皇甫风:“谢谢你,夫君!”
皇甫风有些尴尬的把江圣雪推开:“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是不能随便靠近我的吗?”
江圣雪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长发遮住她的面容,只听得到那好听的声音:“对不起啊,夫君!都是因为我太开心了,我没想到,夫君会答应我!就像之前苍起叔叔,水烟阿姨他们邀请你喝酒的时候,你也没有拒绝一般,让我突然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夫君你变了,自从回到江家堡以后,夫君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江圣雪微笑着抬起头,看着皇甫风:“就算一辈子都这样,我也愿意!纵使夫君心里没有我,但是肯为圣雪着想,圣雪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再也不会要求夫君答应圣雪的任何请求了!”
空气中流窜着暧昧的情愫,这感觉太过奇怪,让人浑身都不自在,尤其是江圣雪的眼神,跟从前一样情意绵绵,为何此刻注视着那眸子里的星光,却变得异常慌乱呢?
皇甫风有些尴尬的拿起衣服披在了身上:“我出去方便,你先休息吧!”
“夫君?你……”江圣雪看着皇甫风推门而出,无奈的笑了笑,我干嘛还不知道满足啊,还这样失落做什么?夫君不是已经答应我,要跟我扮演夫妻恩爱的戏码了吗?
皇甫风一个人有些仓皇的穿梭在古堡里,为自己刚才的慌乱感到奇怪。
最近自己总是这样,尤其是面对江圣雪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生她亲昵的叫着金猛的气,莫名其妙的因为她竟然跟一些山贼来试探自己是不是在乎她而生气,从前自己不是最讨厌她的柔柔弱弱吗?多跟她相处一秒,都会觉得心烦意乱,可是现在,竟然会变得这样平静,反而慌张起来,不,这种感觉,应该叫做紧张!
夜间的冷风吹透了衣衫,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皇甫风准备往回走。
路过自己昨天坐在里面发呆的亭子,却看见一名只穿着白色里衣的女子背对着自己,长发散落,身子单薄,正站在池子边,望着映在池子中的点点星光。
这不是江圣雪吗?莫非因为自己出去久久不回,才出来找自己的?
皇甫风没有多想,便急忙走了过去:“你怎么出来了?不知道披件衣服吗?夜里风凉,如果染了风寒我可不会照顾你!”
长发女子的肩膀一抖,轻轻的转过身来,让皇甫风尴尬至极的,这个女子不是江圣雪,却是江流沙。
皇甫风有些窘迫说道:“抱歉,我认错了人。”
江流沙斜过头,淡淡的笑了,但也只是稍纵即逝的微笑:“我与江圣雪,就这么相像吗?像到同床共枕的夫君都会认错?”
“打扰了!”就在皇甫风转身要走的时候,江流沙却走到了皇甫风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也难怪,小的时候,伯父就总是把我认成江圣雪,但是当我转过身来,反应就跟你一样,当他知道我是谁的时候,慈爱的微笑也变作了冷漠,尽管我穿着江圣雪的衣服,可是我永远都不能是江圣雪!”
江流沙这番话说的好生古怪,皇甫风皱了皱眉:“你是你,江圣雪是江圣雪,你为什么要成为她呢?”
“为什么要成为她?哈哈!”江流沙大声的冷笑起来,却多了几分凄凉,夜晚的风将她的长发扬起,单薄的身子似乎就要被风吹透,将浑身的血液都吹得冰凉,“皇甫风,你真的想知道?”
“如果你不想说,我倒也没所谓!”
江流沙猛的转过身去,握紧了双拳:“你走吧!”
皇甫风皱了皱眉,实在不明白这个江流沙,到底想要干什么!于是说了句:“告辞!”便离开了。
江流沙只觉得埋在心间的怒火被一下子点燃了,她猛地将拳头砸向了亭子,顿时,石柱裂开了一条缝隙。
“没所谓……没所谓……”然后有些失魂落魄的走进亭子里,坐了下来,“江流沙,你期待什么?你想要什么?你什么都不会有的,想要得到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得到,从小,不就是如此吗?你不是应该已经,习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