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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花一现(2 / 2)


苍龙喝了杯酒说道:“他叫石保从乃当朝开国元勋石守信的次子。”林梦怡身子巨震张少英虽听着石守信三字极为熟悉却想不起在何处听过。苍龙接道:“你不必担心此事只会扯在逍遥城身上绝涉及不到你。至于水寒剑天下也不止你这一把何况此剑乃是七杀莫峰所赐又跟个死人有甚麽关系。”张少英即明其意心中感激却不再那麽炙热陈显。

焉月招呼大家用餐众人边吃便饮谈天论地甚为畅快。林梦怡以不胜酒力为由不敢与众人拼喝只是暗暗观察七杀一举一动。她能深深感到七杀桀骜不驯性情果断。即便是焉月风姿端庄之中也尽豪情万丈。一坛十余斤的烈酒便已饮尽张少英也喝了十余杯稍有醉意。但心中记挂着林梦怡心事便再也不喝了。胡渊调嘘道:“哎呦!这小俩口可真是一对儿。”苍龙道:“你想将人家灌醉吗!”胡渊双眼一瞪说道:“相对酒怎的?”苍龙悠悠说道:“很可惜!没酒了。”众人不禁又大笑起来。

天色渐亮众人酒足饭饱。均在楼顶上闲聊。此时远山外稍显晨光四周均是连绵的群山。冰霜稍解寒气逼人莫峰将张少英林梦怡二人带到船沿。将两瓶拳头大的瓷瓶递于张少英说道:“小弟此龙炎丹药力极强你一日服下一颗便可。内力的运导全靠真气你修习太过急促此物可助你真气大成来日必有所成。”张少英从苍龙口中深知这龙炎丹的珍贵连声道谢。问道:“我们还需走多远?”莫峰道:“到得湖口的镇子你们便下船罢!寻个客栈好生住下将这个拿着届时自会有人来找你。”説时莫峰递出了块金牌正是苍龙进城所用的那块。张少英知这金牌极是好使至少可使那些官兵不敢对自己无理。依言接了过去张少英倒有些依依不舍问道:“莫大哥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莫峰道:“当然!”正说着一阵吆喝声传来。原来是船已到湖口闸栏上正有厢军嚷叫停船。那闸栏均是大木所造大柱深入水下横跨的在湖口上。闸栏中处截断空出一条六七丈宽的渠道。栏杆的大旗上写有青间河驿的字样是一处河驿驿站。驿站旁建有房屋拦路的有三十余人都是厢军装扮。霍七徒仍在掌帆船速虽快却并未下帆停船。胡渊向张少英说道:“小子将你金牌借来用用。”张少英递了过去胡渊拿着牌子纵身跃出。此时离闸栏远及三十余丈胡渊这一纵身便竟及七八丈接着双脚自水面上踏过数个起落便上了闸栏上。林梦怡倒是初见七杀使用轻功美目中尽是惊骇。

驿站只是传递公文之人歇息转换之所此时竟有厢军在此拦路显是因七杀大闹房县之故。见来船并无停下痕迹副都头已下令架火箭。见人自水上飘落而来如履平地。还以是自己看花眼了竟忘记下令放箭。胡渊跃上闸栏将金牌一仰说道:“武林盟七界办事闲杂人等不得干预。”副都头仔细一瞧金牌吓得魂不附体忙领头跪了下去。虽说武林盟九届统领并无官职但却有众等的生杀大权。胡渊暗暗发笑这牌子倒是真的可人倒非一定。

待船驶过闸口胡渊又跃上船来。他将金牌还于张少英笑道:“小子见到任闲遥可告诉他这牌子忒好使谢了。”说罢大笑起来。任闲遥正是七界的统领使得一手好刀法人称火面阎君。林梦怡忍不住心中担心问道:“他们若知我们与你们同船那可如何是好。!”胡渊笑道:“小夫人多虑了武林盟君子神往之地不必担心这个。”众人一路闲聊想起就要分别张少英默默无语。只见七杀围在一起调笑不觉想起在狐山的快活日子。林梦怡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七杀如此为张少英究竟有何企图。倘若她稍懂些武功以她的心思自会明白其中原由。船一路顺流而下河道也越来越宽。不过片刻不远处的弯道之畔建有一座大渡口渡口两岸房屋林立是个大镇子。

七杀围在二人身旁莫峰说道:“小弟你且下船罢!但愿你日后能顶天立地不负一番英雄所为。”他说得极为客气。张少英一揖道谢随后又向诸人拜倒说道:“再世之恩小弟在此叩谢了。”说罢拜了三拜。莫峰将张少英扶了起来笑道:“来日方长你且保重但愿能喝上你的喜酒。”张少英脸色一红细声说道:“会的。”张少英下仓叫醒阿信阿沅。两女仍未缓过劲来见张少英使唤不敢耽误颇为惊慌。张少英一阵心痛但觉人与人之间当真便要分得这麽清楚麽!阿信阿沅二女除去孝衣放在包裹中。一切准备妥当张少英上顶层向众人告辞。

船已近渡口诸多货船将渡口挤得满满。霍七徒嫌下帆抛锚麻烦嘱咐将张少英几人扔出去。见林梦怡要走胡渊笑道:“小夫人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呐!”林梦怡知他调笑垂首不语她还真未见过这般大胆妄为之人。苍龙冷冷说道:“我看此事该告诉杨颐。”杨颐是胡渊的爱妻七杀中仅苍龙石丰二人未有家室。

胡渊眼神一开随即又眯了下来。凑近苍龙皮笑肉不笑道:“苍龙大哥一会我们得好好亲热一番。”苍龙应道:“奉陪。”船走过离渡口约五六丈时七杀出手先将张少英扔了出去张少英再将三女接了下来。这样下船的妙景自然引起渡口上的瞩目七杀大笑声中已远去了。

目送楼船离开张少英瞧瞧三女林梦怡惊魂未定。张少英担心道:“妍妍你怎麽了?”林梦怡瞧着张少英欣慰说道:“我没事。少英些日子不见你竟然变得如此厉害当真难以相信。。。。”两人诉说时已有不少人好奇过来察看一人说道:“这位小娘子可眼熟得紧呐!”一人说道:“倒是与渡口的画像颇像。”

张少英一惊忙领着三女离开。他不敢逗留在镇子上寻了家客栈要了个上好的大间住下。店主见张少英身着不凡忙亲身招呼。阿信阿沅二女甚是困乏张少英招呼二女先行歇息。二女不敢睡主人床张少英几番劝解。二女拗不过终是上床躺了下去。两人本就困乏不过片刻便睡了过去。林梦怡见张少英如此仁厚心中感激。拉过张少英问道:“你可知道他们在船上所说的石守信是谁吗?”张少英道:“我好像从那里听说过一时却想不起来了。”林梦怡道:“那可是咱们大宋朝太祖皇帝的御前大将呀!如今杀了他儿子又抢了人家东西。我害怕。。。”张少英道:“那晚我换做卫兵的衣服瞧见我的人也不一定认得出我。至于这剑以七杀莫峰的名头恐怕也没人敢来找我们的麻烦吧!”

林梦怡瞧及张少英对水寒剑甚是喜爱便不再提及。张少英问道:“妍妍你可瞧出了些甚麽?”林梦怡摇摇头说道:“他们藏得很深我也看不出甚麽不对你将那块金牌给我瞧瞧。”张少英取出递了过去林梦怡看了看说道:“素闻武林盟向有九届统领腰牌看来这牌子却是不假了。”张少英不解道:“他们怎麽会有七界统领的腰牌?难道是假造的?”林梦怡摇头道:“铸制此腰牌的铸烙只此一套我曾见柴济元也有一块这般大的腰牌。”张少英疑道:“要假造可也不难吧!”林梦怡道:“这些腰牌样式行通之前早已通告各路州府即便是别人仿制也用不了多久。”张少英惊道:“难不成他们把七界统领给杀了?”

林梦怡沉默不语思量片刻说道:“这就不知了。”张少英拂了拂林梦怡肩上的发丝柔声说道:“妍妍你别老想着我你也歇息一下我看着。”林梦怡道微笑道:“我不累!”説罢眼中含泪凄楚怜人。张少英知她又想起母亲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妍妍你好好睡罢。”林梦怡陡然大哭起来娇躯颤动。这般哭了一阵渐渐无声睡了过去。张少英轻轻搂起林梦怡将她放在床上。那床倒是极大布置得极是奢华三女同床也不显拥挤。

张少英瞧着熟睡的三女自知今后责任之大。他叹了口气倒了杯茶瞧及桌上的水寒剑卸去缠布细细审视心中隐隐忐忑不安。虽说他对七杀之言极为信任但念及今次之事干系甚大。武林盟是否能全力为自己这无名小卒回旋尚且不知。想起那晚杀了人张少英不禁阵阵害怕。心中暗想说不定他日自己也会死在别人手下。张少英将那瓶龙炎丹掏了出来合着茶水服了一颗。不过片刻张少英便觉身子炙热忙自桌旁引导真气催化。他所修习的这门玄天内功奥秘精深又甚难练。常人修习若非机缘巧遇怕是一生也难及张少英这十数日的修为。张少英全身经络俱通修习任督二脉十二正经自是如虎添翼。他体内内力此刻所成愈二十五年之功只是真气初成运导不足。

不过半刻张少英将药力催化直觉体魄充盈精神抖擞。伸个懒腰张少英渐感腹中饥饿下楼去点了两个小菜。焉月虽做了不少菜肴张少英心中有事酒饮了不少菜却极少动也食之无味。张少英叫了二两酒自顾喝着。楼下用餐之人甚多张少英正吃得香。却听左桌上的两个粗衣大汉在嘀咕议论二人桌上均放有一柄大头刀显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只听其中一高个大汉说道:“逍遥城可又不安分了!七杀魔头大闹国公府杀伤无数可真是贼心不改。”另一虬髯大汉嘘声道:“你可小心些!七杀大闹国公府关我等何事!只需不扯到你我身上咱们便烧高香了。”高个子大汉显得不服气说道:“他们此次竟敢在北方作案虽然对的是朝廷却也太不把武林盟放在眼里。”虬髯大汉道:“如今的江湖不再是以前的江湖了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陈盟主说过面子是必要性命却是最要倘若武林盟与逍遥城打起来高兴的可是官家。他们可不盼我们自相残杀好一旁得利。”高个大汉道:“也幸亏陈盟主攥的紧否则咱们大伙儿早做了官家狗腿子。”虬髯大汉道:“出了这麽大的事!恐怕又得一番纷争。”高个大汉低声道:“那是自然!当今郑国公可乃前朝皇族这赵家的天下便是自柴家人手里迫去的。如今朝廷杀又杀不得放又放不得。现在死了个柴氏兄弟朝廷若不大肆做作一番岂能安息。”

张少英一直在细细窃听陡然听到死了个郑国公的兄弟心中巨震。听林梦怡讲过国公府如今尚在三人自柴永琦封郑国公其余二人并无爵位官职却不知死的是哪一人。他心中震惊非是死了亲王而是担心牵连自己。他一番思索余下二人对话便没听进去。他再想多听些两人已发觉张少英窃听神色慌张忙结了帐匆匆离去。张少英一时索然无味结账回了房。三女仍在熟睡张少英轻步床前林梦怡眉头微蹙丹唇外朗、皓齿内鲜娇艳欲滴。张少英本有些酒意一时血气上涌。不由俯身吻去以觉香味入鼻尽是林梦怡身上的香气。欲念稍至张少英陡然一激灵。大骂自己下流只想林梦怡葬母之痛自己怎可此时轻薄她。

张少英起身喝了些茶水稍觉清明不觉倦意盅然。他整日未歇息这时神智稍稍松懈便倚在桌旁朦胧睡去。朦胧中张少英直觉似身处云端之中只见小香林梦怡的影子尽现在眼前。张少英想喊却发觉喊也喊不出声身子动也不能动。小香满是欢喜喊了声少英哥张少英正欲答应唰得又是林梦怡的影子再瞧瞧林梦怡双眼含泪凄落怜人。张少英心中焦急却发不出声来恍然间二女影子突然消失张少英大惊。但听咚咚的响声张少英一震便醒了过来才知是梦原来是有人敲门惊醒了来。

张少英抖了抖身子只听门外店主叫道:“客官。。客官。。客官可在。”张少英应道:“来了。”开了门门外站了四人。当先一人是店主另一人是个壮汉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张少英不觉想起柳天波只觉此人较之柳天波多了份张狂之态。壮汉身后跟着两名身着火红色的长衫青年背上各别着一柄窄刃刀倒似下属。见张少英开门店主忙道:“客官可打搅了。这几位爷硬说要见你小店可左右为难呐!”张少英多了一丝警惕问道:“你们找我作甚麽?”那壮汉随手抖开手中的黄纸赤然是一张画有张少英的悬赏令。张少英更加戒备直欲回身取剑。那壮汉看罢画像竟哈哈大笑说道:“小弟你便是张少英?”但听他声音洪亮大义凛然。张少英见他神色中未有一丝恶意应道:“是?”壮汉随手扔了画像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敢跟国公之子抢女人胆子着实不小哇!”张少英疑道:“你是武林盟的人?”壮汉反问道:“不像?”张少英不置可否。

壮汉道:“那好吧!将我的腰牌还我罢?”张少英一惊顿不再犹豫转身将腰牌取过却见林梦怡等三女均醒了来。张少英做了个嘘的手势便将腰牌送了过去问道:“可是这个?”壮汉一瞧笑道:“不错还于我罢!”张少英犹豫问道:“你有甚麽证据?”壮汉一愣随即笑道:“这便是证据。”但见他右手一动张少英直觉手中一轻腰牌已被壮汉取了去。张少英骇然如此距离那壮汉身子未动显是手臂极长。壮汉将腰牌附与腰间向店主说道:“店家再给我打两间上房越近越好。”那店主听得他是武林盟之人心中极是欢喜。武林盟自至立陈坦秋便严令不许欺压百姓及其注重声誉。尤其是在北方武林中倒是好事居多寻滋闹事的已少有。店主忙道:“好嘞!客官你便放心的住罢!诸位的一切费用小人斗胆许下了。”壮汉笑道:“店家何必客气!咱这是花官家的钱可不必省了。”店主喜道:“客官客气了您请。”这时那两青年中一人说道:“烦你先带我们去?”听得对方客气店家更是笑颜大开忙道:“请请请。。。”壮汉向张少英说了句:“是柳统领派我来接你的!一会儿带上你的小娘子来我房中咱们谈谈。”说罢转身随着店家去了。

张少英稍一思索忙关上门却见三女正站在门旁盯着自己。二人对话林梦怡听得清楚心中仍有疑虑。张少英瞧出林梦怡心思问道:“难道真是?”林梦怡摇摇头她从未接触过这些一时也不知如何取断。张少英道:“瞧他身手不知高我多少。他竟说是柳大哥派来的一会儿我问问便是了。”林梦怡点点头说道:“你将剑带上如有不测你先行逃走便是。”张少英微微一笑说道:“我可不会丢下媳妇儿自己逃跑。”林梦怡知他心意脸色微红心中甜蜜。当下三女相互梳洗了一番。张少英这才领着三女出门门外已有一人在等候正是其中一个青年。见四人出来青年说道:“张公子请随我来。”张少英点头随其后转过东厢至西厢。门外站着另一个青年见众人来走到门前躬身说道:“师傅!他们来了。”言语之间神色恭敬彬然有礼。但听屋内壮汉说道:“进来罢!”

青年推开门却不进屋招呼道:“诸位请进。”张少英当先进去屋中炉火甚旺。壮汉正站在窗前笑道:“柳统领说的果然不假你还真是小心。”张少英道:“江湖险恶小弟不知深浅还请见谅。”他这话均是林梦怡教授说出来倒也大体。壮汉道:“我姓任名闲遥。你若瞧得起便也称我一声任大哥便了。”张少英道:“不敢!小弟岂敢高攀!”任闲遥似乎有些不耐烦说道:“小子!怎变得如此客气了。柳统领你都肯称一声柳大哥我可不比人家老呀!来来来咱们坐着说。”说罢招呼众人进前上座。张少英心中一阵嘀咕难道人人都有这嗜好?

张少英与林梦怡入了坐阿信阿沅乃下人身份不便上座。任闲遥见罢说道:“这寒冬腊月的还讲甚麽规矩一起坐了罢!”林梦怡本不当二女为下人向两女微微一点头二女瞧瞧林梦怡再瞧瞧张少英犹豫不决。张少英忙道:“坐呀!”二女听罢甚是欢喜坐了下去。任闲遥瞧瞧张少英手中的剑说道:“小弟能否借你宝剑一看?”张少英一怔不知可否。壮汉似恍然大悟自怀中取出一块金牌递于张少英说道:“此乃柳统领的腰牌!你可瞧瞧。”张少英见其样式与任闲遥的无异只是七界变成九届的字样。张少英也看不出所以看向林梦怡林梦怡微微点点头。她虽从未见过这些却知这腰牌图样实乃官家样式这些金牌铸造工艺精湛图样遍发各路府州旁人也不易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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