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绝的眼线遍布天下,可他却不知北希边境一带发生了什么,只因他只关心贾盈儿的安慰,而心底还有个声音在催促着自己,也要迅速的找到姜婍筠。
若找不到姜婍筠,他终究放不下心。他苦笑,不知自己这是什么了,有受虐倾向么?对一个一直以来喊打喊杀的女人这般上心。
正当他思绪混乱之际,却听一手下来报,“大人,不远处正有一人朝这里走来,好似是粉衣,看样子是位女子。”
顾寒绝一听,眸光瞬间一亮,连忙道:“给本座准备一匹快马。”
手下人得令,连忙去准备,顾寒绝即刻迈出马车,却见视线汇聚的那一点正有一个身影。
他上了马,连忙奔去,只见一身衣裳破败不堪,脚步凌乱,眼神涣散的贾盈儿,正一步步漫无目的的前行,脚下的鞋已有磨损,还露出了磨破了的脚趾。
当她看到他的时候,瞬间一愣,有些激动,却有有些哀伤,哀伤之中却又带着不知名的情绪,叫人读不懂。
顾寒绝见她这般,心瞬间揪了起来,心疼将她抱上了马,还未等他一番关怀之言说出口,下一刻脸上便生生挨了响亮的一巴掌。
他愣在原地,被打偏的脸缓缓转过来,目光幽深的望着眼前这胆大的女子,沉默了片刻。
好在不多数人在远处,也未有那目力看清这里发生的一切,否则并肩王的脸往哪里搁。
贾盈儿嘴唇干裂,沙哑的嗓音仍在嘶吼质问着,“你为什么才来救我,为什么?为什么才来,都是你害得我,都是你。”说着说着,她便哀声痛苦着。
顾寒绝一腔怒火被这来的及是时候的眼泪给浇灭,更是心疼的望着她。
只听贾盈儿又道:“要不是出的馊主意,非要让我来这场赛马,我也不会遇到……”她说道一半,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而这话却让顾寒绝十分在意。
他狐疑的望着眼前这狼狈不堪的女人,而贾盈儿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激动,于是连忙恸哭。
“你遇到了什么?”顾寒绝依旧没放过这个问题,仍在好奇又担忧的问道。
贾盈儿边哭边道:“我从山崖上掉下去,被人所救,到了一个贫苦的村子里养伤,可那村子起火,我险些被火烧死。”她又激动道:“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非要让我去赛马场,我也不会遇到这事,都是你!”
她说着,又用粉拳狠狠的砸着顾寒绝的胸膛,顾寒绝感受到了她的恨意,心下满是不忍,于是便默不作声,一双温厚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背,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她。
好在他身姿横阔挺拔,背对着手下人,而又有披风遮挡,这一幕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贾盈儿虽被他这举动安抚,心底有所感触,她感受到了他对那个人的温情,自己也莫名生出了恻隐。
可她仍恨,恨姜婍筠,同样也恨顾寒绝,没有他们,她不会有如今这惨状,于是心里暗暗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