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盈儿猛地一惊,显然已有些稳不住了,她此刻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而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张太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想说却有不敢说,不说却又怕没了命,于是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只因不管他说出真相,还是继续谎骗都不好启齿,于是场面就这么僵持着。
“说呀!”太后急怒地拍案,“你倒是说呀!”
张太医身边的两个太医也吓得不敢抬头,他们同样也没了主意。
张太医颤抖着双唇,然后做了一个要张口的唇形,还未等答案说出,先是“啊~”的一声惨叫,而后瞪大了双眼,缓缓倒地。
在座宾客也都纷纷惊呼,吓得面上毫无血色,有的已瘫倒在地,震惊的望着躺在血泊中的张太医。
张太医身侧的两个太医此刻也大惊失色,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便也惊叫一声,纷纷倒地。
寒光过后,剑身上满是鲜血,剑是冰冷的,血是温热的,但在宾客眼中却是那般刺目,令人胆寒。
顾寒绝优雅的擦拭着剑身,微微勾起了小指,同这沾满血腥的寒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刚刚出招,寒光一闪,眨眼间猩红之色触目惊心,在他优雅的动作下,那三人顷刻丧命。
他一点都不像个沾满鲜血的凶徒,倒像个文雅公子,在做着世间极为文雅之事,将杀人都诠释的那般神圣。
可这画面在人们心中却透着一股子邪戾、阴森,令人感到诡异。
“你……你……”太后犹如卡主了喉咙,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出口。
“这几人真是该死!你说是么?太后。”顾寒绝笑问。
姜婍筠十分了解顾寒绝喜怒无常的怪异脾气,她知道他做什么从来不能通过他的表情和举止来判断。
他激动之时也许发出的是冷笑,他生气之时也许会邪笑,他高兴之时指不定不笑,他震怒的时候也许是极度温和的微笑……
他的喜怒从来不定,而这不定的喜怒却是他的定性。
明明知道他的做派,她却仍有些惊讶,也许是太过突然了,令她很是意外。
渐渐的她从震惊变为气愤,气愤他的心狠手辣,痛恨他的残酷决绝。
就为了保护贾盈儿,保护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他竟痛下杀手,不问是非。
可这又如何呢?他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现场一片寂静,这人和物好像都是死的一般,人们的眼睛眨都不眨,连呼吸好似都没有了一般。
“你……你为何……”
姜婍筠还未说完,顾寒绝便道:“这些人竟然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简直该死,本座直接给他们一个痛快。”
说完他轻轻挥手,招呼手下来送上一方丝帕,轻轻擦拭着并未沾染血迹的纤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