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婍筠见到杜昌之时,心中冷冷一笑,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佟玉生备好了的,今日不过是演一出戏给她看罢了,可那又如何?单凭两个奴才就能将她治罪?
杜昌一进入,与娅芳对望了一眼,一脸的严肃,在被佟玉生询问后,也道:“却是如此,皇后正是与那起义军勾结在一起,意图谋反,奴才不得已跟随了皇后娘娘,才进入了淮州地界。”
这两个奴才将罪责全都推给了姜婍筠,将自己说的十分不愿,尽是姜婍筠强行逼迫的原因。姜婍筠也不气,冷笑道:“为何你们不早早就说出来,反倒现在才说,我们好似很早就到了容州了吧!”她轻蔑的质问着二人。
杜昌未加思索便道:“只因奴才的家人在娘娘手中,奴才不敢轻举妄动,若不是佟大人这几日搜查之时盘查到我们,奴才恐怕没机会道出真相,更不想见到娘娘深陷其中,沦为叛国罪人。”
好一个大义之人,姜婍筠讥讽的眼神望着地上两个刁奴半晌,而后道:“除了你们二人,还有谁跟随本宫一起前往了?”
地上二人互相对望一眼,还未等他们开口,姜婍筠便道:“宫中皆知我与黎贵妃不慕,而你们又是她派来照顾本宫的,若真如你们所言,此次前往淮州,又只有你们跟随的话,那你们这话又有谁能相信呢?且黎贵妃不正也有安插你们在本宫身边,蓄意谋害之嫌了么?”
若说这淮州能为她作证的正是,如今顾寒绝身边那几个易容之人,也正是丁子华、顾灵儿等人,他们不可能出面,而有没有别人出面,此事也就没有其他证人了。
“若没有其他人前往,又如何指正本宫啊?何况,本宫是当朝皇后,难道还缺佟府什么东西不成?还是说这个佟府内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比皇宫内的奇珍异宝还要让本宫在意?”
“且你们难道忘了?本宫是与顾大人一同回到容州城的,难不成并肩王也叛变了不成?”她三言两语便将顾寒绝拖下了水,真正收了起义军的不正是他顾寒绝么?
地上的二人不知该如何应对此话,只按照先前顾寒绝交代的去说,面对她的质疑,也不知该如何接。
这时只听一人道:“本座确实是与皇后一同返回,但中间这段过程,本座可就未与皇后在一处了,说话要将证据啊!”顾寒绝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而这一笑让姜婍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话分明是想推出姜婍筠,将自己洗脱干净,可真正与起义军有关联的就是他顾寒绝啊!
“本座当初不过是在丽州附近,如那些起义军对峙,这段期间可未与皇后在一处,是皇后娘娘找到本座时闭口不提那些日子所发生的事,还叫本座不得多言,今日为何将本座拖下水?”
“你!”姜婍筠这才发现,顾寒绝竟与佟玉生抱成了一团,她一直怀疑他的居心,在淮州的那段期间,她发觉对方并没有那般野心,也才相信了他,哪知道对方藏得太深,戏演得太好,早已与佟玉生狼狈为奸了,她还傻傻的以为顾寒绝不会染指天下。
在几次三番救下她之后,她还以为他并不像世人所传言那般壕无人性,她甚至有时十分矛盾。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也许顾寒绝并不是坏人,更有可能他不是敌人,甚至有可能他是被冤枉的,害她满门之人另有其人。
就算他真的是害她全家之人,经这几次相救,她也不想将他当做仇敌,一命抵一命,他救过她两次,她无以为报,大不了将他拉下并肩王这个位置,让他不要再为恶变好,而她无法报仇,却也可以死来让全族在天得以瞑目。
可事到如今,她觉得自己真傻,竟会相信一个势不两立的敌人,对方狼子野心,伤天害理的事做得还少么?她怎么还会相信他,想着想着,她有些伤感,有些悲哀,甚至有些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