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人起义军打扮,并未蒙面,可涂冲一眼便看出他并非是本人,而是易了容,从那身形,那动作举止来看,分明就是他要找的人。
对方在众人忙乱之际,寻得一丝机会,趁机离开了城中,在城外密林中穿行。
涂冲紧随其后,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何处,他只觉得对方是故意将他引出来,直到一处空地,二人的追逐才停止。
对方缓缓回身,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眼前执拗的人,而涂冲也在对方的注视之下,目光也跟着越发深邃,好似有什么情绪要爆发出来,但却被他压制住了,他缓缓开口道:“师兄,好久不见。”
被称作师兄的暗绝,此刻有些不敢面对涂冲,那日过后,他只觉得他们二人若再见,气氛便会尴尬,于是一直没有在他面前现身,几次见到他就这么隐在暗中,不肯现身。
“涂冲……”明明开口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但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好似自己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无颜见对方一般。
“师兄那日就这么走了,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么?”涂冲像孩子一般睁大双眸质问着,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想到那日涂冲炙热的身躯,抑制不住的深喘,还有那带着渴望期盼的眼神……这些挥之不去的画面,每次想起来就令他烦躁。
“师弟,那天是逼不得已,忘记吧!”暗绝眸子暗了下来,低首叹气道。
这态度证明了一切,涂冲听到后,似笑非笑的表情停留在脸上,本是暧昧的氛围,可此时空气中却充斥着几分冷意。
“那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了?”涂冲幽幽开口道,停顿片刻后又厉声道:“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要的并不是这个答案,也不需要对方来道歉,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涂冲师弟……”暗绝想解释什么,但终究被打断。
“住口!”暗绝怒道:“那日对我来说就是个侮辱,你竟然碰了你的师弟……”
这番话并不是他原意,但他却忍不住激动,此刻倒像是在追究、在问责。他也不知为何,自己明明不想发脾气,明明不想将事态闹僵。可在知道对方的态度后,就变得暴躁起来。
“我是见你痛苦难耐,所以才……”被质问的暗绝,心有深深的愧疚,后面的话,他难以启齿,但还是要极力解释明白。
“你我同样有手,何需你来帮我接触药性?”涂冲此刻哪里还有道理可讲,想说出的话都被他换成了怪罪和指责。
他自己也知自己太不讲道理了,那日虽中了药,但他思绪却是清晰的,身体上的痛苦难当让他忍不住开口求了暗绝。且在那之前,暗绝也救了他因此,否则他早就到了佟玉生手中,否则还不知会要面对什么。
当时的他用渴望的眼神望着暗绝,并抓着对方的手不放,是他开口求的,若不是如此,对方万万不会做出后来那些出格的举动。
那次过后,他以为他们的关系会更进一步,而不是师兄弟这般的关系,但结果却是相反的,暗绝不仅在他为醒来之际就里去了,且之后也越来越疏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