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丁子华身旁一人却突然笑了笑,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姜婍筠打量了对方一眼,发现自打丁子华回来,这人一直随其身侧,似是谋士一般,且那好似能窥探人心的笑容,令她不得不有所防备。
只听此人开口道:“顾姑娘试想,若对方提醒了我们灾祸将临,那么他们必定早早就知道了佟玉生那边的情况,就算不知,想毕也了解水利工程的情况。”
他轻踱了几小步,而后又慢慢分析道:“何况此人还能将佟玉生引来,来了个调虎离山,并在佟玉生重兵把守之地动手脚,避开佟玉生管辖地界内层层关卡,可见其能为不浅,不可不防。”
这人将重点说得很是到位,令刚刚放松戒备的众人不由得心头又是一紧,略微蹙眉,又在意起了此事。
姜婍筠虽知道这人很是精明,但却有些不喜,这次的事是她一手操持,好歹也是大功一件,但却让对方说成了很有可能是居心叵测之人,令她内心不悦。
而她却实在不知此人来历,只觉得对方好似很是针对她和顾寒绝,于是反驳道:“那你倒是说,如今可有什么线索?”
对方道:“暂时无头绪,因此才请夫人来作答,只是夫人所答之言有些应付了。”说完,他轻轻一笑,还是皮笑肉不笑,好似有怀疑、轻蔑之意。
见对方好似要找茬儿,姜婍筠也回了个略有深意的笑,于是道:“你倒是说说如何应付,难不成我应该将地方一切尽知,才叫不应付?”
“听闻夫人通医术,在军中救治了不少人,人们都称您胆大心细,那为何如此细腻的心性,当得知意想不到的事情时,却不多问几句,只听一人之言便判定了当时情形?”对方说的头头是道。
一旁的丁子华一脸平淡,姜婍筠不是看不出他纵容这人对她一个功臣如此无礼,且也知道丁子华这时故意让此人难为她,只因他也再怀疑她,正好借助了此人的嘴以达成目的。
对方的疑惑也有些合理,但唯一有一点便是对方根本不知道当时情形,因此姜婍筠倒是有优势的,于是她道:“当时事态紧迫,我没有深思便招呼大家逃离现场,但随后就想到了你们所考虑之事,也生怕根本就无水患,只是有人想引起骚动,动摇军心,但之后有人耳力不凡,贴于地面细听,察觉将有异象发生,于是这才证实了这消息的真实性。”
姜婍筠的解释无懈可击,于是对方一时也未再开口细问,但姜婍筠却十分怀疑对方居心,于是也打算难为对方一把。
“敢问这位先生如今你没有任何线索,为何就觉得通知我们的人就一定别有居心?”
对方听后,却一时沉默,姜婍筠又乘胜追击道:“敢问先生,如果我们查出并找到的对方,你又要如何做?”
“这……”那人卡壳。
姜婍筠笑了笑,然后转首看向丁子华道:“既然不知道对方所想,难不成因为毫无根据的猜测,要除掉对方?”
她又转头轻蔑一笑道:“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做好事的人是要被怀疑的。不管他们是谁,救了大家就说明对方无恶意,若有恶心,干脆不开口就好,何必兜这么大圈子?”
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无人再有那想法,若有那想法岂不成了恩将仇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