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水来得猛,但去得也会快,周边更为低洼地带也是遍布,因此水会向更低的地方流去,最终会与江河汇聚。
姜婍筠掐算好了时间,稳赢此局,但佟玉生又岂是好打发的,他的愤怒需报复才可填平。
当他气消之后便已开始盘算此事,身边还有个智囊,他岂能放过这些算计他的人。
“不知这顾寒绝接下来他还想做什么?若知大人未死,会不会再度赶尽杀绝”神秘人虽是疑问,但却像是在提醒。
佟玉生满面狐疑道:“我倒想起一件事,若这淮州被大水侵袭,那些人都跑去哪里了,难不成都跟着上战场了?我听闻,他们可都患有疫病,如何上战场?”
神秘人突然想到一事道:“大人,你还记不记得,这水灾初次来袭,虽势猛,但却依旧有不少人存活下来,那么这次,想必这些人定也是这个原因。”
佟玉生被这么一提醒,也有了端倪,焕然大悟道:“难不成他们爬上了高地?”
神秘人笑道:“不错,想当初要不是水势来得猛烈,他们没来得及准备,因此才会死那么多人,而此次,若对方早知大人计划,想必也早早将人移去了那里。”
佟玉生这才闭目、皱眉,仔细梳理前因后果,终于想明白了一切,于是道:“顾寒绝好手段,即便此次无法除去我,回去他也会参我一本,说我督检失职,堤坝、河道被毁,必然会来个彻查,将这治水贪污扯出,届时皇上定会将我凌迟。”
神秘人冷冷一笑,接话道:“不错,即便大人扯出他给你书信引你前来,也是无凭无据,靠着模仿的笔迹不足以为证据,而他将堤坝河道尽数破坏,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想到为了收拾烂摊子,还得回去再一次修筑堤坝、河道,先前吞并的修筑拨款和赈灾银钱不仅要尽数吐出,如今还要搭上自己的棺材本,简直气煞我也。你说,如今我该如何是好?”佟玉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对策。
“大人,毕竟他始终都未出现,不少人皆知他不见了人,还有人猜测他很有可能在起义军那里不是?!那大人也可先下手为强。”
见神秘人出计,佟玉生好奇道:“如何先下手?”
“大人,您可知当年皇上最忌讳什么?”
……
姜婍筠此刻全然不知道佟玉生躲过了一劫,也不知他大难不死,因此她还是疏漏了一些重要之事,如今她只顾去淮州探查消息。当下的淮州必然处于大浪之中,只要那些人再忍上两日便可,届时她也正好回去。
如今她只期望丁子华不要查出她叫人易容,谎报了军情即可。她快马加鞭跑向淮州,等她到了想必水已退去了。
浑然不知的丁子华得知淮州遭遇大水,一向沉稳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惊怒。派人多番探查之下,才知道是佟玉生镇守的河坝出了问题,因此才会再一次发生水患。
他千算万算都想不到玉生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再如何针对起义军,也万不该动用这手段,这罪过太大,不顾百姓难道也不顾其他州县了么?若万一不慎再牵扯其他地区,淮南更是一团乱,他实在想不通,佟玉生难道不怕朝廷追究么?难道是疯了?